尽管她身高超过一米七,块头也不小,但两个土匪始终最警惕杨文煊。否则也不会打晕杨文煊,却只是将她双手捆住。
她学过散打,并且参加过职业联赛,所以她自信凭双腿便能制服老土匪。
但仅凭双腿,她出招和反应的速度肯定会受影响。一旦慢了一步,让小土匪反应过来挟持住杨文煊,她便前功尽弃。
她根本不信小土匪会在乎老土匪的命。
片刻之后,她想到一个法子,她要试试能不能借口解大便,让两个土匪帮她解开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
她脚步放慢,双腿夹着,脸上神情变来变去,终于稳定在害羞和难堪。
“这便走不动了?”
身后传来老土匪讥讽的声音。
她正想着是自己转身求他解绑,还是等老土匪发现端倪再向他乞求,便见几个穿交领窄袖青布长袍的凶恶男人从山丘遮掩的岔路走出来。
小土匪拉住牛车,转头看向老土匪,刘今钰从他脸上看到了惊诧和害怕。
突然出现的几人也停住脚步,先是愣了愣,而后为首的两个对视一眼,默契地露出一丝微笑,又默契地隐去。
其中一个手持水火棍、腰挂铁锁链的男人迈步向前,大声呵斥道,“尔等何人,竟敢劫持百姓!”
也不等两个土匪答话,他恶声恶气地说道,“我等乃是邵阳县快班衙役!你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当真以为邵阳县没了王法么?若不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刘今钰又惊又喜,她当真没想到会遇到快班。她虽是学机械工程的工科生,但受杨文煊熏陶,也知道快班是旧时衙门的公差。
她隐约记得杨文煊说过古时候的公差很多不是好人,但跟土匪比起来,他们好歹是公家。
激动之余,她立刻警惕起来,防备两土匪恼羞成怒直接撕票。
她没想到老土匪只是毫不在意地笑出声。
“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一个老头子、一个小把式,干得过六个壮年衙役!”
刘今钰心里这般想着,眼睛却跟着向前走去的老土匪动。
老土匪经过小土匪时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小土匪便挨近牛车上的杨文煊死死盯着她。
她心底冷笑两声,面上仍是一副受惊的表情。
“几位差爷,误会,误会。”
听老土匪谄媚的声音,她便知道此时的老土匪一定是一脸讨好的笑。
“我二人是在给谱口冲的唐老爷办事。这对狗男女欠了唐老爷的钱,我二人好不容易才逮住,只盼着几位差爷行个方便。”
她看到老土匪贴近最前面的那个衙役,两人的手似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接触了一下。
眨眼间衙役换了张脸,露出亲切的笑。
“原来如此!倒是老子误会你们了。谱口冲的唐老爷老子认得,是个善人。这二人竟想赖了唐老爷的账,真真可恶!可要我等拘去县衙,给他们教训?”
“岂敢劳累差爷!”老土匪推辞道,“唐家自有法子治他们,哪里敢劳累差爷,惊扰父母官。”
衙役呵呵笑道,“唐老爷是个善人,手下人也是办事妥当的。”
说罢,衙役挥挥手,他后面的人让开路。
“两位,慢走。”
老土匪向衙役道了谢,便示意小土匪继续赶车。
牛车带着杨文煊往前,刘今钰也只能跟上去。
她低着头,以免土匪和衙役看出她脸上的震惊。
老土匪和衙役拉着家常,那刺耳的声音让她愈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