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腴的身材轻靠向那片单薄的肩膀,柔着声音问,
“小先生的衣服何不脱下来,姐姐给你好好补补呀~”
青芽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吓的一个跳步,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了,不了。兰姐姐忙,我先告辞一步!”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姑娘,差点笑弯了腰。
这幅场景被不知怎的提早下田回来的春草围观了个全程,她黝黑的脸上满是嫌恶,狠狠地呸了一口,便目不斜视的扛着锄头走了。
气的芝兰唰的一下掀开草帘,掐腰骂道,
“你个死男人婆,和人家一比真是天上地下,好瓷对破瓦!”
可惜春草头都没回一个。
青芽鬼撵似的逃出后罩房后,经过正堂,见课室内还有几个学生在埋头练字,其中以只比她小一岁的香萍和约莫十一二岁大的庆书最为刻苦有天赋。
观察片刻,便点着头暗暗离开了。
直至走出院门,原本向前迈了两步的身子突然停住。
随后不可置信的慢慢转过身,惊呆了眼——不是,她那么翠绿葱茏的梧桐树呢??
颤颤巍巍摸上院外这两棵一看就是伫立多年的梧桐树。
“。。。。。。”
造孽啊,把人树冠都要薅秃了!
这感觉就好比一个丰神冠玉的美男子,(当然,快住脑,我没有想起恩。。。那个谁)有一天突然秃了。。。。。。
嘶,烫手!
青芽嗖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决绝,内心却在嚎叫:解决,我回来就解决!
转身时多迫不及待,越接近越沉默,难以释怀。
无论如何坚强乐观甚至插科打诨,但青芽的内心其实始终都很荒凉。
人不是随风飘扬的种子,可以随处安家,人更像一棵生来就会扎根的树,一阵大风刮过,只能带走几片落叶去闯荡。
她很怕,听到芸儿和阿一的坏消息。
幸好,她的根系们纤细但完好,仍在使劲的往土里扎等着找到她。
合上小刀捎来的信,青芽使劲咽下喉头的哽咽,用力到咳出声。
“小芽哥,你没事吧?”
原本因为卖货得了一小笔额外利钱而分外兴奋的小刀,不禁变了神色,一脸担忧道。
“咳,咳。。。没事,有点激动,而已。”
青芽垂着胸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眉眼开怀。
接着,小刀把从妇人堆儿里听来的最热的几条八卦讲给了青芽。
“被提到最多非议最大的要数松林村丁家一个女扮男装十来年的假小子突然连夜逃家这件事了~”
“哦?那丁家人岂不闹翻了天。”
“最开始好像找的挺厉害,这两天听说不怎么出去找了~”
青芽“哦”的若有所思,想必这和阿一信里说的丁守安又回家有很大关系,想来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县里来,但一直躲下去却不是长久之计。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裤缝,她突然抬头,眼睛晶亮的看着对方,拐了个颇为冒昧的话头,
“小刀,你做二道货郎是不是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