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星听完,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她转头看向管事,目光直直地盯住他,“你家会主是否正在服用某些药物?”
管事被问得一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道:
“会主幼时身体确实孱弱,但这几年身体康健,怎会喝药治病?”
谷星摇了摇头,
“我问的并非治风寒热症的药物,而是那些能振奋精神、提神益气的补药,比如‘伟哥’之类的。”
她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谷星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韦格”又是何物?
管事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强作镇定,一言不发。直到知府冷哼一声,催促他回答,他才硬着头皮道:
“会主……确实近来服用过一些提神益气的补药。”
谷星闻言,紧接着问道:
“那昨夜或今晨,可曾服用?”
管事一愣,似是下意识地答道:
“喝了……”
谷星冷冷扫了那管事一眼,却一转话锋,指向那李豹子的护身小刀。
开口问起仵作来,“仵作大人,您方才说,小刀刺入心脏,导致大量失血而亡。真如此吗?”
她话音未落,便缓缓举起手,掌心微蜷,犹如握着一柄无形的小刀,作势刺向面前的空气,“若会主真是因小刀刺入心脏而亡,那么刀刺入瞬间,必然会有大量血迹喷涌而出。鲜血沿着刀尖流至刀柄,势必沾满凶手的手掌。”
“即便凶手能迅速清洗双手,袖口也难以幸免。然而李豹子的衣袖上并无血迹残留,袖口的灰尘与他衣衫他处一致,分明未曾被沾染。”
“若此情此景属实,会不会有可能……会主早在李豹子到达房间之前,便已断气?”
管事闻言顿时大急,脱口而出:
“你胡言乱语!李豹子方才亲口承认,他到房间时,明明见会主动了一下!”
谷星却神色不动,语气低沉而地反问:
“那你倒说说,那只不翼而飞的茶碗去了何处?仵作大人,您在命案现场,可曾发现茶碗的踪影?”
答案显然是没有的。
管事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却一时无法开口答话。
谷星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眉眼,将一切串联起来。
“昨夜,行会会主传信,约李豹子于今日卯时在房中密会,然会主却在此之前因连日服用强身健体之药,导致宿疾复发,不幸暴毙。”
“李豹子抵达之际,实则会主已然身亡未久,然而因尸体尚未完全僵硬,或许在肌肉抽搐,亦或尸身遇寒产生轻微挛缩,导致身体微动,遂使得李豹子误以为会主尚存气息。”
“未等他查明,便遭潜伏于暗处的神秘人突袭,受袭昏厥。而此人趁机夺走李豹子胸前信纸,亦顺势取下他随身的护身小刀,继而刺入会主心口,伪造命案现场。然而会主此时已然身亡,心脏不再搏动,流出的血量远不及生前,致使血迹分布异常。”
她说得肯定,似是曾亲眼目睹般缓缓道出。
堂下众人屏息静听,仵作亦皱起眉头,回忆尸检时的细节。
“最后,凶手带走了房中的茶碗,抹去可能留下的关键痕迹,悄然离去。管事大人——”
“你对那神秘人可有头绪?”
管事脸色骤变,猛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声泪俱下:
“大人明鉴!此事皆是那乞丐疯言妄语,万不可信!”
萧枫凛却淡淡一笑,目光掠过谷星,
“谷星,你可有确凿证据?”
谷星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自知如今所有推理皆基于线索推导,缺乏实质性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