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母从厨房擦干了手出来,说道:“
莫不是又遇见什么熟人了吧?”
宋昔年突然眼眶湿润地回答说:“是咱们家阿诺,我今儿中午吃饭时遇上他,我们还一起吃了饭,他还给了我他的钱袋子。”小心地把揣在怀里的钱袋子递给了洪媛。
宋母不敢置信地反复向她确认,问道:“当真怎会这么巧?”洪媛听到这话更是泣不成声。
宋昔年立马安慰她们说:“好了,我瞧着阿诺在霍家没说什么苦,反而壮实了许多。想必是霍家人对他还不错的缘故。”
洪媛心怀感激地说:“还是妹妹当初有远见,让阿诺得了好照顾。”
宋母感叹道:“只要阿诺能好好地,我们大人吃些苦也没什么,总能熬过去的。”
洪媛打开了儿子的钱袋,发现里面居然有七两五钱银子,她们三人相视一笑,更加确定了宋诺的日子过得不差。她们觉得日子又有了新的盼头。
阿无带着宋诺回府之后,今天两人心情都不错,所以在霍慎院子里玩了会儿,霍慎回来看到这一幕他也翘着嘴角,靠在了院子的拱门处看着他们打闹。
这半年来从未有一天,像今天这般轻松舒适。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进了这方小院,同时也照进了他们的心里。霍慎抬头看向天边的那抹橙红尽让他暂时忘了所有的事,只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
阿无抱着宋诺开心地转圈,突然宋诺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沉浸在夕阳美景中的霍慎。他们停止打闹,欢声笑语结束霍慎也从中清醒。沉默地走回了屋,他们两人也紧随其后。
进屋之后霍慎在书桌前坐下,阿无机灵地给他倒了杯茶。
霍慎抿了口刚泡好的竹叶青,盯着手中的绿瓷杯,头都不抬地问道:“有何好事发生,难道你上街捡了银子?”
阿无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公子若是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霍慎自信地说道:“凭契都拿回来了!可是有了她的消息!”
阿无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霍慎说:“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还竖起了大拇指。
霍慎嫌弃地看着他,淡定地说道:“如何,可是确定她在乐章台。”
阿无点头,说道:“小的不光是确定他在,我今天还见到她了。”
霍慎难以置信从桌后缓缓站起,急切地说:“她如今怎么样?究竟是为什么会流落到乐章台?”
阿无如实回答道:“小姐,如今化名阿梦,的确是在乐章台贺姑娘身边做事。我瞧着也没什么,只是肤色黑了些有了些斑点,还戴了面纱,想必这些都是小姐自己弄的。今天她穿的是棉麻的青色短衫衣裙,我险些没认出来,多亏了阿诺眼尖,才没有错过!”
霍慎不悦说道:“什么叫你瞧着还好,从前她何时穿过麻布的衣衫,她如今都到了那种地方了能有多好?”霍慎把怒气都撒在了阿无身上,吓坏了宋诺,阿无也被吓得立马下跪认错。
阿无立马认错说:“是小的失言,公子莫气,宋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自然现在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霍慎平心静气之后,说:“起来吧,再和我说说还有没有别的,仔细说说。”
阿无说:“我是今日拿了凭契之后带着阿诺去吃蟹,所以碰上的,小姐似乎和贺怜怜相处得很好,贺姑娘说可以时常带着小姐出来和阿诺相见。阿诺还给了贺姑娘一两银子作为答谢,之后我们就回府了。”阿无从怀里掏出一沓张凭契给霍慎。
霍慎随手翻了下,说道:“吃蟹,现在的螃蟹多少钱一只,以你的月钱够你吃几只?”
阿无收敛眉眼低头说道:“公子体恤,小的只是沾光而已。”
霍慎玩味地说:“这么说我今日才给你的钱,又花光了?”
阿无瞧着霍慎脸色说:“今日遇见小姐没了座位与她们一同拼的桌子,所以小姐就自作主张地付了所有饭钱。”阿无淡定地说着假话。
霍慎笑道:“十两银子一顿饭,阿无小哥你可真是大手笔。”
阿无解释:“现在螃蟹正当市,所以价格是不便宜,姑娘们还叫了黄酒,所以就。。。但也没有全用完是有剩的。”阿无默默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二两碎银作为试探。
霍慎没接,只是说:“这事你做得不错,剩下的你留着吧。只是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帝师府的长随,若时常花钱无度,别人若是有意找茬,你可有想过你该如何?”
阿无小心地回答:“阿无以后会注意的,公子请放心!”
霍慎说:“以后每月,你休沐可带着阿诺去四处逛逛,钱我出。”
阿无应了之后,带着阿诺出了书房。霍慎疲惫地捏着鼻梁,闭眼放松双目,嘴里呢喃说道:“阿梦嘛,南柯一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