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栗醒来床边已经空了,一只小绣球孤零零地在他枕边。
想起昨夜玩闹的那些和周毅臊恼的表情,雷栗回味地翘了翘唇角,滚了滚这小球,随手扔在软榻上,下床穿衣服时才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他想起来,昨晚跟周毅闹的时候那两只小绣球已经“脏”了,连穗子都扯掉了一把,应该是不能要了。
而这颜色也不对。
在街上别人扔给他的都是紫粉色绣花蝶的,很是娇俏,而这只是金红的,绣的也是老虎云纹,缀的穗子也较短,看着比较大气。
那……
这是周毅买的?
雷栗挑了挑眉,心念一转就有了想法,换了身胭脂红的衣裳簪了红玉簪,并把这小绣球也缀在了腰上。
他鲜少有穿得这样鲜艳的时候,甫一出来就把周毅看呆了。
鲜衣艳容。
眉眼含笑。
仿佛天上人落下凡尘。
“好看么?”
“好看。”
周毅下意识点头。
“特意打扮给我家相公看的,相公觉得好看就好。”
雷栗轻轻笑着,声音又压低似是要跟他说悄悄话,“放心,我只穿给你看,不穿出去……好看也是你一个人的。”
“……”
周毅噌地脸红心跳。
又舍不得移开视线看别处,呆愣愣又直勾勾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哪哪都好看。
心里微微叹息,不怪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哥儿中意雷栗,他跟雷栗都老夫老夫了,也被燎得耳热心火只想把人藏起来好。
“不过……”
雷栗半倚在门框上,笑意盈盈地轻睨着他,解下腰间的金红绣球轻晃着问他,“这是你补给我的定情信物?还是要给我套个东西彰显主权?”
“……”
周毅脸更热了。
是臊的。
他确实有给雷栗挂一个绣球宣誓主权,让人知道他有家室了挡蜂蝶的意思,但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说到底扔绣球表示喜欢只是西岭的一个习俗,那些小姑娘小哥儿也没做什么,他大动干戈的好像他很小气善妒,又好像他怀疑雷栗想做什么一样。
“吃这么久的醋?”
雷栗低笑了笑,把那小绣球挂回腰间,行走间小绣球也跟着一摇一晃,吸引着周毅的视线,后知后觉又有种被当成猫用逗猫棒逗了的感觉。
雷栗靠近他,贴在他耳旁道,“吃起醋来还挺猛的。”
一语双关。
周毅想到闹得格外久的昨夜,就有点臊恼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才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爹娘他们已经吃过早饭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都成。”
雷栗不老实地摸了一把周毅的胸口,不正经地笑道,“最想吃的昨夜已经吃饱了,厨房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别乱摸。”
周毅抓住他的手,但不知道雷栗是不是涂了什么香脂手膏,他只觉得那手滑滑的,还有一丝丝香味往鼻子里钻。
他动了动鼻子。
雷栗一直盯着他自然瞧见了,低低笑道,“香不香?是上回你给我的桃花香脂,我刚刚擦了好些,身上也擦了,你要不要脱了我衣裳闻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