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边望已经被应祈年高价雇来做了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将自已的整个团队都带了过来,全权负责集团的法律事务。
边望叹口气,摩挲着手中的录音笔。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时淮能拿出这份来自刚刚去世的时越山的录音文件,对他来说也一定是艰难地跨过了心里的一道巨坎。
但他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只有这份证据是远远不足以定罪的。
哪怕能够确认盛千阳伙同时越山陷害江景集团的事实,这也只属于商战范畴,江南和景夏夫妻二人的死亡原因目前仍然无法证实。
况且以盛千阳的能力是完全能让他自已轻松脱罪的,甚至会把一切都怪罪到时越山的头上也说不定。
或许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身着一袭黑衣的时淮沉默地坐在茶桌边,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已的感受,甚至连轻轻呼吸一次胸腔处都会传来沉重的痛苦。
应祈年挑了挑眉:“小伙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许知会已经陷入了崩溃,他瘫倒在沙发上,从刚刚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情绪渐渐演变成现在的神情恹恹。
“本来希望都寄托在小岛那里了,可是通讯器失去了信号,估计是被盛……”
话音戛然而止,边望这才想起时淮也在场,自知失言,迅速捂住了嘴巴,心里期盼着他没有听到自已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
却看到时淮在听到小岛名字的那一刻,猛然抬起了他那双红的像马上要滴血的双眸。
边望的希望彻底破灭。
“你不是答应过不会把小岛牵扯进来的吗!”
原本一直安静坐着的时淮一跃而起,声线里是掩饰不住的颤抖与沙哑,喊出每一个字时都感觉自已的心脏都好像在刀尖上跳动。
“通讯器失去信号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颤抖着,暴怒着,下一秒就要冲到应祈年的面前,被边浔和从沙发上跳起来的许知会死死扯住了胳膊。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让小岛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两行清泪从时淮的眼角淌落下来,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一颗心像被丢到了茫茫雪原,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应祈年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已怒目而视的青年,无声地笑了笑,镇静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你冷静一点。”
“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一点儿用都没有吗?就是因为你的心不够狠,所以才会被那帮老狐狸们耍的团团转。”
他的语调平淡,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凝结了冰霜,又像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在时淮柔软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