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逾白拒绝道:“但你不必同我一起下去。”
“那我正好去街口喝两碗油茶。”和尚紧跟着道。
江逾白抛给他几颗灵石:“把黎纤带上。”
他像临阵托孤一般叮嘱道:“多买几碗给他,喝完后再叫他饮一碗清水。”
“看紧黎纤,莫要让别人靠近……”
最后,他一再地向黎纤保证自己定会平安归来。
直到大鱼垂下脑袋,蔫蔫地答应后,才吞入珠子跃入水中。
见玄芜,黎纤走远后,沈清浔勾起薄唇,不带半分犹豫迟疑地吞下避水珠跳进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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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季夏时节,池水表层虽和暖,底部却也略有寒凉。
江,沈二人在池底游了一整圈后停在河蚌落座之处。
这方水塘大小固定,池底澄澈,若说有嫌疑的地方唯有这块蚌。
江逾白足下用劲,踢上蚌壳。
灵气侵袭而来,蚌壳应声而动,挪开些许距离。
约摸三尺余长,四指宽的缝隙现于二人眼前,沈清浔抽出腰间佩剑——灵犀。
细薄如霜叶的软剑无声无息地出鞘,却也引得周遭水流飞速旋转。
水中凉意更甚,虽不至于冰寒透骨,却冻得人手掌发麻,指尖微颤。
江逾白取过沈清浔手中佩剑,气沉紫府,运转经络元气,注入万顷灵力于窄剑,握进剑柄插入缝隙之中。
轻盈之剑被他硬生生地使出风雷惊雨之烈,于寒凉冷水里也有火灼感触。
窄剑剑身冷光大作,灵气四溢,强烈的水流波动下,灵犀疯狂震颤,江逾白的掌心被剑柄上的流云刻文剐蹭出道道豁口。
血流染红袖口,顺着长剑涓涓留下洇入裂痕内部。
裂缝倏地展开,越开越大,宛如猛兽长满獠牙血口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江逾白迅速地将灵犀插回剑鞘,用眼神示意沈清浔尽快上岸。
见他执意留下,江逾白掐指捏诀,欲强行施力送他出去。
然,未待他簇起灵力,原本正缓缓张开大道口子兀自停住。
内部一片漆黑,江逾白踢落几块细碎石子,并未听见叮咚潺潺声响,方知其内尚无水流。
二人探头望去,顷刻间,罡风大作,河水奔腾流窜,咸腥味呛进口鼻,还隐隐混杂着丝缕异香。
江逾白仔细分辨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碧荷的清香,应是某种花类的艳香。
来不及细想,两人就被水中漩涡卷入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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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碗摆满小方桌,每一碗都满满当当。浓稠的油茶糊糊上面还洒了好些芝麻粒。
甜腻气扑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