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曾经匍匐在乔鹿脚下的绅士们,此刻却不由得昂起了头颅,尤其是在猜测她不过是维护两家关系的棋子后,更是高高在上地摆出了俯视一切的姿态。
“瞧好吧,成不了的。”和旁边的人碰了下杯,男人自以为是地哼了一声,“有本事的男人绝对不会娶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回家。”
“确实。”
那人赞同地品了口杯子里的红酒,撇撇嘴道:“找老婆还得是贤惠居家的,像乔鹿这样的花瓶,顶多放在外面养着,更何况她还是个没什么身世的假千金。”
“我记得你初中那会不是给她写过好多情书?”
“年轻不懂事罢了,现在谁能瞧得上她啊。你看我今天跟她说话了吗?”
“确实,她刚才来的时候跟我打招呼我也懒得理她。”
关于乔鹿的话题,几个人越聊越上头,分明平时几个月不见一面,此时却像是知己好友一样聊得不亦乐乎。
喝着那杯香槟,坐在高脚椅上的乔鹿忽而放下手机,环顾四周,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们的方向,同时抬起手轻轻点了点手指。
“你过来一下?”
乔鹿的声音很软很轻,隔着一段距离的他们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却能通过她的两片薄唇读出她的话。
“我?”
乔鹿没答,只是淡淡地抬了下唇角。
没有丝毫的迟疑,几人几乎是同时朝她迈出了步子,就像是接收到蜂后指令的雄蜂,迫不及待地飞向蜂巢,全然忘了自己前一秒还在讨论着她的坏话。
和谐的气氛倏地变了味道,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一场较量。
这段二十几米的距离成了几个男人的跑道,争先恐后地加快着脚步,他们都坚信乔鹿叫的人是自己,并且不想让彼此成为第一个和乔鹿搭话的人。
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在他们接住乔鹿的话茬之前,被穿着黑白制服的侍应生抢先一步,躬身停在了她的身前。
“有什么吩咐吗?”
乔鹿摸了一下自己右边空荡荡的耳垂:“我的耳坠好像掉了,让人帮我找一下吧。”
看了眼她另外一侧的流苏钻石耳坠,侍应生点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找。”
听着乔鹿和侍应生的对话,三个男人瞬间涨红了脸,都快走到乔鹿跟前了自然是不能扭头返回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否则只会更快地暴露他们方才的急迫。
还好,旁边就是放着甜点和酒水的餐桌,及时来到桌前停下,这才没让自己的脸面掉在地上。
换掉手里的酒杯,目光相触之时他们都默契地看向了别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全然没了刚才高谈阔论的神气劲儿。
就是想尝尝这边的红酒味道怎么样而已,没,没别的意思……
乔鹿丝毫没在意他们从自己身边路过时的局促,等待侍应生找耳坠的这会功夫,她喝了一口酒后又继续低头看起了手机。
“你的耳坠。”
几分钟后,一只宽厚的手掌缓缓伸到了她面前,而那条流苏耳坠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声音好熟悉……
慢慢抬起头,当乔鹿看到身旁男人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男人身材高大,乔鹿坐在高脚椅上也只能堪堪半仰视着他的脸。
白天乔鹿曾在骆家别墅看到过这张脸,却没发现男人五官中最出挑的是那一双鹰隼般明亮的眸子,即使隔着一层金丝眼镜,也能一眼就看透最复杂的人心。
“骆闻煜!快看快看,是骆闻煜!”
“天呐,他真的好帅啊!”
“嘘,小声点,别像个花痴妹一样好吗?”
抬头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乔鹿也不知道自己的耳力怎么会这么好,刚才有人从身边经过她都听不见说什么,此时却能清楚地听到十几米外,那几个女生按捺着的尖叫。
其实她很想告诉她们,她们认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骆闻煜。
因为真正的骆闻煜早在几个月前出了意外,此时正在床上昏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