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否有听清楚瓦尔特内心情真意切的呼唤,总而言之,姐弟俩来到了熟悉的地点。看着站在若木亭内,望着远处天空的熟悉身影,双方交换视线,然后默契的一同上前。没等两人开口,丹枢率先打破宁静的氛围。“你们来了。嗯,看来这两天你们过的不错,只是有些奔波。”星皱了皱眉,穹则是有些惊奇,直接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来了的?”毕竟从最开始,这位丹士长就表明了她的双眼目不能视。听到穹的话,丹枢先是笑了,随后像是在感叹,语气有些自嘲。“这没什么可惊讶的,既然目不能视,便只能努力去用其他的感官去弥补。步伐的轻重,缓急,对方呼吸的频率……”“将这一切的一切结合,反复推敲,知晓情况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星也没说自己信或不信,只是继续他们来此的目的:“那张药方……”“嗯,那张药方,在下已经仔细研究过了。很遗憾,据我推算,这药方并无‘解药’,或者说没有世俗意义上的‘解药’。”“此药无解吗?”星沉思,将这个结论记在心里。“是的,至少在目前以及可预见的未来中,此药没有解。其他的详细情况,在下都写在了这份《‘龙蟠虬跃’药理考》中。若策士长急着想看,还要劳烦你呈上去了。”“麻烦了。”星接过丹枢递过来的文书,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接下来就是穹的事情了。“所以,我的礼物呢?”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亭子中心的石桌上的木匣子上。眼神里是满满的跃跃欲试。“此物是在研究神策府提供的政物后,小有灵感所创。我为它定名为‘餐云承露丹’,是一副延寿健体的丹药。”“当然,星小友也有一份。二位小友这段时间四处奔波,在下也想帮些忙。希望能让二位无名客在之后的旅途中更轻松些。”是吃的啊。姐弟两同时想到这一点。但星的重点在于,方才丹枢所说,灵感来源于那副“龙蟠虬跃”。那副丹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想到其中一味是持明髓,星已经提高了警惕。而穹则在想这玩意儿的味道怎么样。作为连垃圾都敢尝尝咸淡的狠人,他对自己的胃有着强烈的自信。反正要是真吃出什么毛病,找时云就行。穹觉得,凭借体内星核强劲的生命力,自己能撑到时云赶来。星沉默的收下两只木匣子,没管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只平淡地点了点头。“收下了,列车上有自己的医生。他常告诫我们,不要乱吃东西,特别是药物。”以此为借口,丹枢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要是表露出急切地想要对方吃下的想法,即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出于对自己学识和能力的自傲,她只柔柔道。“无事,出门在外,有警惕之心是好事。小友口中之人,在下都有些感到好奇了。如若有时间,可能还要麻烦二位引荐一二。”与丰饶最为接近的存在便是医者,而这也是见过最多生死的一类人。凡行医者,凡怜爱众生者,无不有那么一瞬间祈求着治愈一切的力量。这并非自私,只是寻求超脱。“在下也不留二位了,想来作为热心肠的无名客,二位一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丹枢话锋一转,带着微笑催促着星和穹,让他们继续去做自己正在忙的事情。“更何况,策士长或许正需要这份对丹方的药理解读。不然也不会委托你们寻找能理清其中药理之人。”若是拉拢不成也是无妨的,左右短生种无法理解长生,无法理解仙人的所思所想。只是可惜了,丹枢在心中暗叹,为眼前的星穹姐弟俩感到惋惜。她本以为他们是有成为朋友的可能的。明明他们的气息如此相似。明明他们面对苦难时的怜悯不做假。仙舟人与孽物在生理上并无不同。而病痛与苦难的界限究竟是如何定义的呢?当真是信仰的不同吗?当真是仙舟的人走错了道路吗?不,不。那只是对生命的两种诠释。丹枢自问自答。慈怀药王与寿瘟祸祖,帝弓司命或是妖弓祸祖……都无甚区别。星神与凡人如何能相提并论,她想。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自嘲的笑了笑。也对,疯子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呢?这样最好,这样就好。就当穷途末路前对自己最后的怜悯吧。注定坠落的人只是恰好在空中与两只美丽的蝴蝶相遇了。“魁首大人,我们该走了。”两名容貌即使扔在大街上都无人在意的人走上前,其中一人凑到丹枢的身旁,恭敬地请示着这位与绝灭大君达成合作的魁首。丹枢温和的假面被撕开一角,露出冷漠的内里。“走吧,计划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她的眼眸准确无误地看向开口说话的那人,随后率先迈步,向着接头的星槎停靠点走去。这是凡人的报复,这是蝼蚁的挣扎。她无所谓获得力量的代价,也无所谓达成目标的过程。就像那位绝灭大君说的那样。自己这位药王秘传的魁首所期望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报复。弱小的凡者无法让星神侧目,甚至连怒火都传递不到。但没关系。星神无法触及,但是追随者总是很多的。丹枢抬头,望向苍穹,目光似要穿透空间,看向仙舟外那漫无边际的寰宇。帝弓啊帝弓,你为何降下箭矢,你为何不怜爱无辜死去者,你为何给予我等掌握命运的微小权力却又不愿相信我们的能力……凡人不能理解星神。没关系,她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神啊,你爱着人吗?她很想发问。你会因为无辜者的死对丰饶更加怨恨吗?你会终结所有的苦难吗?你会因为仇恨更加强大吗?丹枢的思绪纷杂却在此刻归于平静。你会的。:()星穹铁道:活的久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