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攥着小药瓶压在?腿上?,不敢松开,忍不住想: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商量破局的对策么?怎么忽然要做羞羞的事?,他那身子,也?不能吧?
赵珩无奈地拉过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他则倾身过来?,直接撩起那霞粉色的百迭裙摆。
宋知意呆住了,心里又慌又乱,下意识要去阻拦,可?是想了想好像也?不太好,他们如今身份确实是可?以这样的,于?是讷讷没了动作,只把?脑袋埋得更低。
然而赵珩只是撩到膝盖往上?一截,便住了手。
如今开春天暖,知意的衣裙也?逐渐穿得轻盈单薄,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如美玉一般白皙莹润,毫无瑕疵,可?也?正是因此,膝盖上?的两道红肿痕迹便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赵珩包裹纱布的掌心情不自禁轻抚上?去,他记得,今夜她反反复复跪了很多次。
宋知意怔然看着,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自个儿想歪了!
“疼不疼?”赵珩抬眸问她,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了药膏,细细给她跪红的膝盖涂抹。
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还有点酥酥麻麻的,宋知意浑身一个激灵,觉得不太适应,忙摇摇头,拦住赵珩的手道:“也?不是很疼,等回?头我叫冬青她们给我涂就好了。”
说罢急急起身,层层叠叠的裙子跟着柔顺垂下来?,一切都被完好遮挡。
赵珩沉默地望着知意无所适从的模样,眸光渐深。
——她为什么不给他涂药?他涂得不好吗?还是她怪他今夜失了分寸,出言太过莽撞?
赵珩的手颓然地攥成拳头,药瓶子也?随之?倒在?锦被上?。宋知意赶忙拿过来?,笑笑说:“还是我给你涂吧。”
她把?小几旁的烛台挪近了些,指腹沾了药膏轻轻往赵珩的右脸擦,她微微俯着身子,神情专注认真,温热的气息就拂在?赵珩脸畔。
赵珩颓然垂下的眼眸不禁抬起来?,静静看着宋知意,心里除了莫名的抽痛,又涌出一抹难言的酸涩。
“抱歉。”他终是忍不住低声?说,“我日后不会这样了。”
宋知意微微一愣,诧异道:“为什么要道歉?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呀,有难同当嘛,可?恶的是那个赵景!如今皇上?的疑心定是还没打?消,皇贵妃醒来?后大有可?能把?这笔仇记在?咱们身上?,可?如今咱们一无人手,不便探查,二则处境尴尬,也?不好行事?,我想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只怕皇贵妃气急起来?心生报复。要不然我给我爹爹写信?他在?外边想办法,或许会方便得多。”
赵珩默了片刻,才说:“你如今不一定能把?信送出去,再者,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赵景什么痕迹也?都抹掉了。我记得王嬷嬷是皇贵妃的人……”
宋知意眼睛一亮,立马拍着胸脯道:“我晓得怎么做了!”
-
翌日清晨,宋知意很早便与王嬷嬷去永安院看望皇贵妃。
守在?院外的婢女很是为难地对她们说:“咱们娘娘身子不适,暂不见客,三皇子妃还是请回?吧。”
宋知意也?没法,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一番关切和孝心,只道改日再来?。回?去路上?,她连叹好几声?,愁眉不展地问王嬷嬷:“如今可?怎么是好?”
王嬷嬷脸色也?为难,毕竟谁也?没想到好端端的竟会出了这茬!眼下宫苑还在?清查,皇贵妃概是小产后身体虚弱,也?未召王嬷嬷去问话。王嬷嬷只盼着这事?可?千万别跟三殿下有关,否则她老婆子日日待在?琼安院却看不出一点端倪给皇贵妃提前报信,那是天大的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