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
好在昨夜她就命落眉蹲守在靖阳侯世子的营帐附近探查可?疑人士,又问霍昔年借了人手,靖阳侯世子行此恶事必有附庸露出马脚。
眼下证据未到,既然不能晓之以理,便先动之以情。
宋知意抬袖揉了揉眼睛,辣椒水熏得她眼眶通红,登时便泛起层层泪光,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哭诉,营帐外有人传话。
道是?一进士声称亲眼看?到昨日之事,有话要禀。
皇帝挥手命人进来。
来人是?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向?皇帝行礼请安时道自己?姓名是?伍怀仁。
宋知意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未见过此人,心底困惑,不明这到底是?敌还是?友,一颗心不禁高高提起来。
靖阳侯夫人的神情也有些奇怪,一时没有出声。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伍怀仁身上。
伍怀仁行过礼,仍跪在地上,“皇上,晚生有愧。昨日途经郊林,亲眼见到一伙手执利剑的蒙面?黑衣人扛着一个大包袱往密林深处走,当时误以为山贼作乱,文弱之身不敢上前沾惹是?非,唯恐祸连己?身。然今日见到靖阳侯世子,恍然才觉,昨日那伙匪徒里为首的身影正是?世子,晚生不敢再有隐瞒,特向?您禀报。”
原来是?友!宋知意大喜,总算松了口气。
只见靖阳侯世子瞪大眼睛,噫噫呜呜地伸出手,挣扎要坐起来。
靖阳侯夫人脸色不妙,忙蹲身下去听。
座上慎妃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厉声问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
伍怀仁抬起头,不卑不亢,“我所言若有半点虚假,此生便自断官途,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审视地打?量一番,点点头。这个年轻人他有印象,此次受邀来马球会的进士里也确有此人。
适时,落眉也赶了回来,提着一手脚被捆束的黑衣男子,并一口大罐子。
黑衣男畏畏缩缩看?一眼靖阳侯夫妇,一个劲儿朝皇上磕头,“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都是?世子爷叫小的去寻毒蛇毒蝎来,说要给三皇子一点苦头吃……”
苟富贵将?那口罐子呈上,皇帝只瞥了眼,便嫌恶皱眉挥手,怒指靖阳侯道:“你自己?瞧瞧!”
罐子又被苟富贵拿下来,宋知意后怕地看?了眼,便佯装被吓得跌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地哭诉道:“父皇,就是?这些毒物?咬得殿下奄奄一息!靖阳侯世子如此胆大包天,今日敢害父皇的亲儿子,明日岂非要谋反了?”
此话一出,四座皆陷入一股死寂。
皇帝脸色铁青,狠狠拍了下桌案。
宋知意也学着靖阳侯夫人先前那般,抹泪哽咽,“可?怜殿下昨夜昏昏沉沉,不断梦呓,说母后回来了,母后在朝他招手,要带他离开!”
慎妃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好端端地提先皇后做什么?她急急要开口,焉知皇帝铁青的脸色俨然多了抹肉眼可?见的愧疚,斥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