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微微一怔:“大公子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薛槐有问题。”宗西蹙起眉头,沉吟片刻,又吩咐道,“你去给北京那边的人发个电报,让他们帮忙去通县仔细查查薛槐背景。还有……他来了金陵与什么人有来往,尤其是书信,也好好查一下。”
秦泽点头:“明白。”
*
攸宁课业一向优秀,又得了女大校长的推荐信,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北京大学那边的通知。
一切都再好不过。
唯独一点困扰,因为临近期末考,宗西让她老实在家准备考试,不许她再往督军署跑。
她想日日见到薛槐就不太方便了,只能想方设法恢复晚上的幽会。
好在阿南最近因为媳妇怀孕,在盯着她一事上消极怠工,她终于有了机会。
因为好些天没单独相处,时隔多日的夜间幽会,两人都有些不想结束。
回到霍宅角门,已经临近十二点。
“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有最后一堂考试呢。”到了门口,薛槐低声道。
“那个考试好简单,我闭着眼睛都会做。”
薛槐失笑:“行,你明天闭着眼睛做个试试看。”
攸宁撇撇嘴:“大哥也只真是的,连我去督军署都要管,简直就是个暴君,害得我好几天没见着你,你没见到时,有没有想我?”
“嗯,想的。”
攸宁嘻嘻笑道:“我也想你,每天做梦都是你。”
薛槐被女孩的直白坦然逗笑,不仅是面上笑,心中也如有一股暖流涌上来,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握住女孩的手,在夜色下,情不自禁吻上对方的唇。
只是嘴唇刚碰上,身后木门忽然被咯吱一声,被重重打开。
两人俱是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过去。
却见暗光之中,宗西一张修罗似的脸,忽然出现。
“大……大哥……”
宗西并未看她,只一言不发跨过门槛,一拳朝薛槐挥过来。
这拳头伴随着攸宁的尖叫,生生砸在对方脸上。
薛槐的嘴角几乎是立刻渗出血丝。
他没有躲闪,是因为这是攸宁兄长,而自己作为男人,对攸宁做的事,确实违背了传统礼法。
他是行伍出身,在军校时的搏击课,对手是那些比他体格壮许多的洋人,这样的训练,早已让他对疼痛习以为常。
宗西并不罢休,扬起拳头,再次要挥上去,被攸宁尖叫着拉住:“大哥,你别打了!”
宗西反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大晚上和男人在外面厮混,有没有廉耻?”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攸宁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长这么大,大哥第一次动手打他。
她愤怒又委屈地哭叫道:“现在是民国了,都提倡婚姻恋爱自由,我与薛槐自由恋爱,怎么就是不知廉耻了?”
薛槐不在意脸上的疼,但看到攸宁这样,不由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