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紧张,不是渴了。
但闫诺还是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
轮到她了,车子停在起点处中央位置,车门拉开,闫诺从容走下去。
今晚她是一套大红色挂脖连衣裙,夏季的细高跟,嘴巴和指甲都是大红色,配套手里玫瑰花的颜色。
闪光灯在黑暗里此起彼伏,像是夜空密集的星群。
从走红毯到采访,再到观看新品走秀,整个流程,闫诺都没有看见承潮的身影。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最后就是装模作样的聚餐环节,无非就是艺人跟嘉宾、品牌方或者是媒体人聊聊天,喝喝酒。
艺人很积极,毕竟打好了关系,以后的路更好走,咖位再大,也得做到得体才是。
闫诺一路应酬过去,数不清喝了多少杯,直到察觉有淡淡醉意,这才准备撤离了。
走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跟喧嚣的聚餐场所不同,这里没有灯光没有音乐,只有灰色亮光的石砖地板,冷冰冰瓷白的洗手池,空气是浓烈单一的香精味,倒是比那里各种味道混合好闻一些。
迟来的冷意和微醺,让闫诺脚底打颤,她撑着台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用冷水洗手恢复一下精神。
转身之际,鞋跟呲地一声,失重感袭来,闫诺身子一歪。
好在一只结实有力的手及时搂住她,才免得摔倒出丑。
没来得及说谢谢,闫诺便看见了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一个玉米粒大小的,深褐色的烫痕,在白皙的皮肤上,犹如白茫茫海上孤独的灯塔。
闫诺心头一紧,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
那是她用烟头烫的。
那会儿,她和承潮在一间狭小的工作室里,玩握手游戏:用最大的力气,看谁先弄疼谁,谁先认输谁是小狗。
自然是承潮力气大,他嘴角衔烟,看着她在沙发上踢腿却又死活不认输的样子,眼带笑意。
似乎是起了什么逗趣的兴致,他一下松开一下握紧,折磨得闫诺又哭又笑。
忍无可忍,闫诺抢过他的烟蒂,烫在他虎口上,那迫人的手顿时张开,闫诺总算恢复了呼吸。
她摊在沙发上,就像每次被他折磨得汗涔涔几次颤抖之后,无力又满足的模样。
烫伤的地方起了水泡,闫诺跟他开玩笑,说这个疤痕不消失,他就一直是她的小狗。
承潮笑得宠溺,拨开她衣服,在锁骨咬了一口,咬她耳朵说:“小狗标记你了。”
但现在,耳边响起的,是冷冰冰的,疏远的声音。
“闫大明星,小心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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