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重自认自己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是经过“七个三文钱”之后他对得味楼的好奇心不断攀升,有种错过了什么自己就会抱憾终生的顶级错觉。
他看了看,位置还挺多,自己看一眼就飞快回来,肯定还能够抢到位置。
“就一会会儿。”
贾重自言自语,他站起来跑了出去,垫着脚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里面。
“哇。”
他不紧发出赞叹的声音,一根面条两端捏在一块儿简单一搓就成了麻花,扔进油锅里面开始炸。
炸麻花有什么好看得嘛,逢年过节谁家不做。
可就是忍不住看啊。
白塘的手很巧,搓麻花简直可以用艺术来形容,每一条大小都均匀,比模子刻的还要精准。
麻花贵点,三文一条,但这是细点,偶尔吃一下、过个嘴瘾没事的,有人这么安慰自己。
这么安慰自己的人多了,销路就上来了。
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的最后放挤到了小餐车的最里头,再挤出来的时候手上的干荷叶就抱着两根麻花,麻花有成年男子手那么长呢,三文钱一根的油炸的点心是一点也不贵。
七宝说,“海苔麻花,闻所未闻,我喊的快,不然第一锅准没我们。”
七宝没有把麻花递给贾重,还烫手呢肯定也烫嘴,他们可以吃午饭的时候慢慢吃。
贾重看着麻花,他心里面感慨,得味楼就和一个大宝库似的,不仅是做生意的巧思多,从未吃过的吃食也多。
“海苔为何物海苔麻花是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贾重的疑惑,初初听到的时候白塘也有。
当白塘听到东家安排他守一辆新的小餐车时,他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说让他炸麻叶时,眼下挂着乌青的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那时候白塘说:“我不同意,炸麻叶是北方的面点是吧,我会做,做起来也简单方便,面片扔到油锅里面翻卷也好看,你们是想通过这个来吸引人是吧。”
说话时,他看的是容瑾,小东家已经将厨房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容瑾,这个男人他看不明白,说是秀才,却甘于在锅碗瓢盆周围打交道;说是赘婿,却一点争管财权的意思都没有,账本不看,采买不管;说是“君子远庖厨”,但一道道菜被他做了出来。
白塘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瑾,得到的是对方平和的微笑响应,他对挑衅、敌视不回避、不退缩、也不反击。
对,白塘讨厌容瑾,他不像周元亮那样一开始就把不满挂在了嘴边,他甚至是配合容瑾的诸多举动的,可就是对这个目的不明、来历不清的男人不信任。
师父已经去了,大师兄竟然判出师门,剩下小少爷苦苦支撑得味楼。
那他们更要为黎家、为得味楼的长远计。
少爷怎么能够轻信容瑾!!
“白师兄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用顾忌什么,畅所欲言,只要好的建议我们都会采纳的。”
白塘心里面冷笑,表情淡淡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做麻花。”
“什么口味”
白塘愣了一下,神情晦涩地看着容瑾,觉得对方步步紧逼是在挑衅。
“红糖芝麻。”
“大众口味,你拿什么吸引人来买”
白塘抿嘴,“过节时候,这款麻花卖得最好。”
“你也是说逢年过节了,大家手头上都有余钱,愿意花钱去采买一些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回家。现在不年不节的,手头上的闲钱,你愿意买个新奇,还是买个寻常”
白塘陷入了茫然,他能够守着案板做上一天的细点,可是做生意他真的不太行。
听到容瑾的质疑,他的不开心已经带到了脸上,赌气地问,“那你说做什么”
“海苔麻花,做咸口的。”
“海苔”
别说白塘,当时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海苔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