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经醒了大半,他起身准备回牧羊人所在的营帐,趁着天还没亮上床再睡一会。
连续三次经过一个外观上标有衔尾蛇印记的营帐时,路易确信自己竟然迷路了。
他挠了挠头,这个画着衔尾蛇印记的营帐他以前也路过过几次,每次门口都有人驻守,可今天竟然没有,不然他还能问问路。
可能这里的看守也喝醉酒了吧。
这时一阵夜风刮过,吹起营帐大门的一角,刚好让路易瞥到里面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看四下无人,快步钻入营帐。
果然是海登,他双目微闭,漂浮在营帐中。
周围有一条条金色丝线,宛如星轨,珍珠般大小不一的小球漂浮在星轨上。海登位于正中,无数道黑色触手从小球上连接到他的身体,其中最粗的那根触手从一个黑色球形上伸出,牢牢粘在海登的额头上。
他无知无觉地漂浮着,只穿着紧身衣,身材匀称,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像是个完美的艺术品。要不是从纵横的黑色纹路下分辨出了那张脸,路易会以为这是哪位收藏家最顶级的雕塑藏品。
他走过去,低低唤了一声:“海登?”
海登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仍然处于沉睡。
那些黑色触手有问题,路易马上意识到。
他伸出抓住一根触手,想试试能不能拔下来,可触手很烫,他刚一碰到便被烫得缩回了手,手上起了水泡。
“牧羊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带着几分傲慢的女声倏地响起。
路易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没有什么女人,只有一只鹦鹉站在架子上。
“离开,牧羊人。”鹦鹉命令道,“趁我心情还不错。”
路易又看了海登一眼,怕鹦鹉乱叫,不敢再停留,马上离开了营帐。
因为想着海登的事,这天牧羊时,路易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准备出发时约翰喊了他几次,他都没有听见,在羊群吃草时,斯黛拉又想和他玩游戏,但路易却让它自己随便去溜达溜达。
“乔治,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约翰拍了拍他的肩,“我刚刚又叫了你三次。”
“哦,抱歉,”路易回过神,“怎么了?”
约翰指向天边:“看到那团乌云了吗?要下雨了,我们得找地方躲雨,我知道附近有个岩洞,跟我来吧。”
路易马上吹响口哨唤回斯黛拉,两个人把羊群赶在一起朝岩洞进发。
一群羊浩浩荡荡躲入岩洞时,冰寒的冬雨泼洒下来。路易站在洞口看外面渐渐模糊的景色,再次陷入了沉思。
约翰惊慌的道歉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不起,两位小姐,我们没看到洞里有人!”
他回过头,看到岩洞深处,两个女孩被羊群挤得几乎无法落脚,有些无措地贴紧了岩壁。
是诺拉和霍莉。
他们呆呆地看了彼此半天,在诺拉要开口打招呼时,路易果断地出声了。
“两位小姐,你们好。我是乔治,这是我朋友约翰,我们都是牧羊人。”
诺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好,乔治,我们来找重要的东西,你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
路易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今天早上看到了。”
第118章
这场冬雨来势汹汹,结束得也很迅速。
雨云继续朝着东北方向飘去,诺拉、路易和霍莉所在的岩洞一带很快停雨了。
支走约翰后,路易把在那个画有衔尾蛇印记的营帐中看到的东西迅速跟诺拉和霍莉描述了一遍。
诺拉皱眉,从随身携带的小宝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地上:“你说的黑色触手是不是长这样?”
路易拿起已经干枯的触手看了看,点点头:“差不多,比这个更长。”
“这个触手藏在霍莉的头发中,十分隐蔽,她因此表现得很反常。我实在觉得不对劲,给她做了仔细的检查,这才发现它。我们觉得,它可能是用来控制思想和情绪的。”诺拉说。
“我也这么想,”路易说,“你们怎么把这玩意拿下来的?我试着碰了一下,很烫,根本握不住。”
诺拉拿过触手:“可霍莉头发里这个不烫,我一碰它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