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时漾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秦小叔,还有事儿吗?”秦砚川依旧从容地靠着床头,口吻似是很随意地开口:“今晚睡我这儿。”时漾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紧接着一拳头砸在怀里玩偶的脑袋上,仿佛砸的不是阿螂,而是秦砚川。“我还没有原谅你几个小时前的卑劣行径。”他小声嘀咕:“再说了,我哥不让我和你一起睡。”秦砚川发现了,时漾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跟他相处是客客气气的,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秦小叔。生怕惹他不高兴了就被杀人分尸。自从在一起之后,时漾就越来越嚣张,恨不得爬到他的脑袋上作威作福,作天作地。然而,秦砚川拿现在的时漾毫无办法。能怎么办,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时漾的手腕给“拧断”。得被惦记一辈子,翻一辈子的旧账。对此,秦砚川深有体会。秦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叹,为自己辩解:“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行,我要回去了。”时漾说完,就打算转身往外走,谁料这时候,秦砚川忽然抬起骨节匀称的手,很随意地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一粒纽扣。他薄薄的眼皮微垂着,语气一如既往寡淡:“我睡不着。”时漾:嗯?又装起来了?老狐狸,勾引他是吧?认准了他吃这套是吧?“好了好了,我陪你睡就是了。”话音落下的同时,时漾已经地走到了床边,干脆利落地翻身上床。老小子,你就仗着我宠你吧。卧室里的灯暗了下来,时漾和秦砚川并肩躺在了床上,盖着棉被纯睡觉。眼睛适应了黑暗,秦砚川翻了个身,改为侧躺着将身旁的人抱进怀里,一个吻落在了时漾的额头上。温热的唇缓缓往下,吻过少年的眼皮,鼻尖,最后朝着那柔软的唇瓣吻下去。然而就在这时,秦砚川的嘴巴被突然伸过来的掌心捂住了。“刚才说了,我还没原谅你。”紧接着,时漾一巴掌拍在了秦砚川搂在他腰间的手背上,“啪”的一声,异常响亮。“手,松开。”卧室里安静片刻,秦砚川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别挨这么近,往旁边挪一下。”秦砚川这回没动,时漾只能自己往旁边挪了挪,再挪。床很大,他至少挪了四十公分的距离,隔出了楚河汉界。这还不够,时漾又把蟑螂玩偶放在两人中间,不放心地叮嘱:“别过界啊。”“……”秦砚川看着天花板,再看看躺在他和时漾中间的丑玩偶,嗯了一声。时漾心满意足地摸摸阿螂的八块腹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二十分钟后,卧室里传来均匀缓慢的呼吸声,时漾已经睡着了。而躺在另一边的秦砚川忽然掀开眼皮,被夜色遮盖的眼里没有半分睡意。他面无表情地将挡在中间的玩偶扔下床,翻身往时漾那边靠近了些。昏暗模糊的光线下,秦砚川沉默地打量着少年恬静乖巧的睡颜,从凌乱的额发,到纤长浓密的眼睫,再到柔软的唇瓣。最后,男人的指腹放在了时漾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往下摁。不让亲。那他就亲烂。时漾一向睡得沉,半夜打响雷都不带醒过来的。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被尿意憋醒的。卧室里的落地窗帘紧闭着,室内光线昏暗。时漾迷迷瞪瞪地从床上坐起来,半睁着眼睛,低头一看。秦砚川躺在距离他四十公分的床铺上,闭着眼睛,呼吸浅浅,双手交叠握着搭在腹前,睡姿非常规矩,并且安详。时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尿急,赶紧翻身下床往洗手间奔去。解决了生理问题,时漾拉上裤子,转身到洗手台前洗了个手,无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嗯,虽然头发乱糟糟,但还是一样迷人。嗯?不对,他嘴角怎么破皮了?时漾抬手碰了碰嘴角,感到了些许的刺痛,他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站在床边,盯着床铺以及躺在床上的男人看了半晌,他才想起哪里不对劲。躺在他和秦砚川中间的阿螂不见了!时漾绕着床找了一圈,又爬下来往床底看,甚至整间卧室都扫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心爱的阿螂。秦砚川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醒了过来。此时,时漾正双手手脚并用,撅着个屁股趴在不远处的地毯上,往沙发底下看去。“……”“怎么了?”时漾立刻从地毯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床边,盯着刚醒过来的男人看。“秦砚川,你昨晚偷偷啃我嘴巴子了?”“还把我的玩偶藏起来了?”秦砚川姿态散漫地靠着床头,掀起眼皮迎上时漾的目光,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神态语气中没有一丝的心虚和不自然。另一边,二楼的客房里。时淮也醒了过来,他是被房间里的动静吵醒的。睁眼一看,身旁的位置空荡荡,而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花洒流水声,还能模糊地看到里面的一道身影。时淮抬手抓了抓凌乱的短发,又伸了个懒腰。心想小许这孩子果然有洁癖,昨晚才洗过澡,身上又不脏,这大早上的怎么又洗上澡了?时淮靠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心里惦记着家里的猪,又放心不下他弟。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没多久,浴室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时淮下意识抬眼看去,高大的青年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出来,额发微湿,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皮肤白皙,肌理匀称,还能看到八块不夸张的薄肌,性感的人鱼线一路没入裤腰里。时淮眉梢极轻地挑了挑。没想到这小子的身材这么好。“嫌弃昨晚和我一块儿睡啊,怎么大早上的还洗澡?”“没有。”“快穿上衣服,小心感冒了。”许越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不是反派作精吗,怎么天天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