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小院子里还充斥着哭声,少说也有十来个壮汉,不仅是夏黎看到了,梁琛亦看到了,绝无可能走眼。
夏黎当时立刻便让大刘去叫人,便是怕他们转移,没成想这些人手脚如此麻利。
这样一来,夏黎更加肯定,这小院子里先前定藏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有风吹草动,这才火急火燎的转移。
“夏小世子——”老板娘走过来,用帕子去拍夏黎的胸口。
啪!
柳望舒一把隔开老板娘的手腕,没有叫他碰到夏黎,冷冷的道:“后退。”
老板娘讪讪后退,尴尬赔笑:“啊呀,奴家早就说过了,都是正经的营生!这里是空置的小院子,准备翻修翻修,让跑堂儿伙计们当做舍房呢!不知……夏小世子想要搜查什么?”
夏黎淡淡的道:“例行搜查,绣衣司搜查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
“不不不,”老板娘还以为柔柔弱弱的夏小世子好招惹,毕竟才上任绣衣副使没几天,没想到看起来清秀俊美,说起话来却让人这般没来由发憷。
夏黎环视四周,小院子已经空了,叫他们跑了,但绣衣司这一趟公干不能白跑。
夏黎挑眉道:“素舞馆以茶楼名义,行淫#秽之事,掌柜的你还有什么想要狡辩?”
“这、奴家……”
夏黎不等她辩解,断然的道:“素舞馆上封,若要重新开张,需得司农署与绣衣司联合纠察,联合签核。”
素舞馆背地里绝对没做什么好的勾当,如今查封了素舞馆,也可以一劳永逸,杜绝后患,虽没抓到人,但夏黎来了一出釜底抽薪。
老板娘踉跄了好几步,跌跌撞撞险些站不住:“夏副使,饶命啊!饶命啊——”
夏黎微笑:“掌柜的你说笑了,让素舞馆整改,怎的是要了你的命?”
“是了,还有……”夏黎还有后话,道:“素舞馆需得补缴经营期间的女闾税,后续数额,绣衣卫会与司农署核查清楚,亲自来征讨。”
哐当——
老板娘终于是没站住,一个大马趴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嘴唇抽搐,一脸的灰败。
“那得多少财币?”围观的金吾卫忍不住小声嘟囔。
“素舞馆可是上京朱玉坊最赚钱的营生了!”
“这腊月还没过,绣衣司一整年的核查岂不是都达标了?”
金吾卫眼红的眼红,愤恨的愤恨。眼红那么多财币不是落在自己的袖袋中,反而是人家绣衣司财源滚滚;愤恨金吾卫今日被当成了枪使,方才还输掉了全部身家!
柳望舒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道:“刘校尉,上封。”
“是!”
大刘手脚麻利,将素舞馆里所有的人驱赶出来,“啪!啪!”贴上十字封贴,上书朱红大字——绣衣司封!
朱玉坊今日热闹非凡,素舞馆被封,街头都是看热闹的人,金吾卫们站在一旁灰头土脸。
柳望舒冷着脸看向梁玷,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多谢大将军,还有诸位金吾卫兄弟们的配合。”
金吾卫们:“……”
梁玷回头看了一眼夏黎,对柳望舒道:“你这个副指挥使,有点意思。”
说罢,挥手道:“走。”
梁玷一瘸一拐,跛着足,带着掉毛鹌鹑一般的金吾卫们回去了。
“夏副使!”大刘对夏黎那是马首是瞻,起初夏黎主动和大刘换班,大刘便觉得夏小世子与传闻中不一样,分明秉性与脸面一样好看,都是顶顶好的。
经过今日这事儿,夏黎干脆利索的抄了素舞馆,年关才开始,绣衣司一整年的业绩已然达标,绣衣卫们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谁能不欢心?
大刘佩服得五体投地,拱手道:“夏副使,素舞馆已经清点完毕,这些是账本,还有这些伙计,该如何处置,请夏副使示下!”
夏黎看向大刘所指之处,素舞馆的老板娘,并着跑堂儿,还有相扑之人,排列成三行,被绣衣卫们押解,老老实实的垂头站着,一个个战战兢兢。
不,其中也有一个并不战战兢兢,他虽压低了头,乍一看好似和其他人一样惧怕,但因着身材鹤立鸡群,那一身油光光的肌肉更是耀眼,令夏黎不多不多看一眼。
是梁琛!
夏黎挑眉,唇角挂着浅笑:“素舞馆相关人等,全部压入绣衣司圄犴,等候审理发落。”
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