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高考的预考都通不过,她考个鬼的研究生。
这个混账东西,打死他天下太平。
叶菁菁赶紧把朱向东推出去:“你快点回去写题吧。”
结果朱向东又拿乔了,把书往回推:“我不要,我考这个干嘛。”
他现在就是闲云野鹤,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叶菁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送你一句恩格斯的话,人们在批判社会的时候,往往忘记了自己的责任。这责任就是一个孩子咬在母亲乳·房上的带血的牙印!”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毫不犹豫地把人推出了门。
等到图书馆的门合上之后,朱向东还能听到里面传出薛琴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干嘛帮他呀?你还要带他去考研究生!”
叶菁菁好声好气地劝她:“好啦好啦,他去考了研究生,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天下太平,世界清净。”
朱向东摇摇头,到底没有丢下真题集,抬脚往楼下去了。
楼上叶菁菁还在哄薛琴:“他走了,那厂里就少了一颗定时炸·弹,你以后工作都好做。”
薛琴气得叉腰:“他这种人要是考上研究生了,以后还不晓得会是多大的祸害呢。”
“祸害不到你头上就行。”叶菁菁催促道,“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我困死了。”
薛琴跟着哦哦哦。
可等躺进被窝以后,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
她们刚才还没商量好,头部按摩和足疗究竟应该怎么收费呢。
哎,真是的,难道真要她去看《关于两种劳动制度和两种教育制度》,寻找答案?
疯了!
工·贼给出的答案,绝对是错的!
叶菁菁可不管她的辗转反侧。
叶菁菁合上眼睛,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她都快要累死了。
她得赶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前,起码教会理发室的病退知青们,该如何吹卷发和修眉毛。
不然等到高考成绩一公布,她估计自己会忙疯了,根本没空再管这一茬。
睡吧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薛琴没睡好,第二天一睁眼,也得爬起来干活。
她发挥了缠字诀,又拼命施展磨人功,愣是在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成功说服了厂领导,把三厂前后花了三年时间挖出来的防空洞,给利用起来了。
叶菁菁都佩服她:“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薛琴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就说不知道了吧,咱们厂的防空洞,是生产防空洞。我跟领导说了,现在就应该进行演习,假设发生战争,目前的防空洞是否能够满足大家生活生产需求?谁都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们得实际调查。”
那要怎么调查呢?实践出真知呗。
还有比在防空洞设置个脚店,更好的办法吗?
叶菁菁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然后好奇:“那酒店的床啊柜子呀,被子之类的,要怎么解决?”
眼下买个箱子都要凭票。
防空洞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要自己想办法去找。
薛琴立刻垮了,愁眉苦脸道:“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啊。我们盖工人夜校和印刷厂,木材都不够用呢。”
难道要挪木材出来用?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工人夜校和印刷厂才是他们的主业,防空洞里的脚店,不过是添头而已。
哪有买椟还珠的道理。
可是其他家具都能省,没床的话,那还怎么开脚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