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看着陆珩眉眼清润的样子,心中的酸胀在此刻彻底化为了眼角的一抹珠泪,不知该如何感谢,只能俯身行礼。
她的身体微曲,陆珩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瞬间将她拉起身来。
“婉婉莫要感激,孤也有自己的私心。”
沈婉鸢眼中满是疑惑,马车却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瞬间她跌进了陆珩的怀抱。
如细丝般缕缕的檀香缠绕着她的全身,又仿若绳索一般紧紧把她纠缠在原,整个人都沁在其中,世界仿若都停止了半刻。
“。。。期望婉婉也能心悦孤。”
陆珩仿若珠玉般清润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
沈婉鸢四周根本没有着力点,眼中满是慌乱道:“对不起。。。”挣扎着便要起身。
陆珩的手掌却微扶着她的腰肢,似是刻意又仿若搀扶一般。
“您。。。”沈婉鸢腰肢微颤,心中的慌乱想要下意识逃离。
突然,温热的唇角似是清风拂过一般,轻柔的贴在了她的额角,似是树叶坠落般的快速。
“这般当作婉婉的谢礼。”
当她回神时,陆珩孔武有力的臂膀已然稳稳地让她坐回到了原位上,似是方才觉得不妥的接触,瞬间化为了守礼的克制。
沈婉鸢的心仿若飞至山颠,又转瞬从山巅跌落,她看着陆珩温润的眼中满是笑意,她的心尖突然涌上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感情。
她本就悸动的心脏,因着陆珩又递给她一叠纸张而越跳越快,湿漉漉的眼中满是疑惑。
陆珩看着沈婉鸢的脸颊已然绯红,深邃的凤眸愈发幽深,衣袖下手指轻轻揉动。
在沈婉鸢看向他的刹那,敛去眸色,淡淡说道:“债书的原件,且收好。”
沈婉鸢看着手中的债书,摩挲着祖父熟悉的字迹,哑声说道:“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陆珩轻笑,没有说话。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启禀王爷,杏林坊到了。”
—病榻不能及地者,法外开恩。
圣旨中常常会出现这句话,虽是皇帝圣恩,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着打点和财力,毕竟官府并不会出钱看病。
在抄家之前,沈婉鸢把私藏的十几两银子交给了林妈妈,她原是沈母的娘家的贴身丫鬟,再也没有比她更可靠的人了。
原是想着在普通医馆休养,却没有想到陆珩把母亲转移到了京城最好的医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