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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杂事(第1页)

这一日,一个消息像是鸟儿一样,飞遍了整个艮山营的北营地,后勤队主管伙食的旗头,在操持营地中午伙食的时候晕倒了,以致于让整个营地的中午饭,都延后了半个时辰。这个消息,让被任务紧绷的艮山营大小军官,一下子就有些喧嚣起来。这些人被一道军令,从日日夜夜享受美酒珍馐佳人的温柔乡里,忽然就拉到需要日日夜夜搅得一身泥土的繁重军务当中,心中怎么会没有些怨气?只不过军令严苛,众人不得不低头俯首而已,如今有人因为繁重的军务而昏倒,那么一众心有戚戚然的军官们,又怎么会不趁机鼓噪呢?!在众人的鼓噪之下,营部当日下午,就下达了全营修整两日的军令,就在一众军官欢欣鼓舞之时,石珪被叫到营部里,接受了一顿劈头盖脸的申斥。石珪当场就当着杨营正、王参军、周录事等高层军官的面,表示回队之后,要立马整改,抓紧调配更多人手,保证全军的伙食按时开饭,绝不耽误营里北上的大事。当日下午,怒气冲冲的石珪回到后勤队,当即就把后勤队的所有人召集起来,把营正骂娘的话转述了一遍之后,再把自己当着营部高层军官立的军令状,又说了一遍。为了完成军令状,怒气勃发的石珪,当着后勤队所有人的面,就撤掉了常大山的旗头职务,把常大山的副手蔡三头,任命为代理旗头,立刻负责全军所有伙食的操办。同时,为了防止火头旗因为人员调整后的表现拉胯,以致于完不成军令状,石珪又从其他各旗头里面,临时抽调了些人手,补进了伙头旗内。这样雷厉风行的几个措施下来,在整个艮山营修整期间,乃至到了修整后,又继续忙碌军务的时期,整个后勤队的表现,终于没有再拉胯,反而有些昂扬奋进的意味在内。最终,在周录事把石珪叫到自己营帐里,进行了当面的鼓励之后,这场小风波才算完全收场。至于这场小风波的起因,常大山在休养了几日后,就被编到了宋大成的营造旗里,做了一名普通的营造兵。……………………………………………………………………透过门帘的正午阳光有些刺眼,有些睡意朦胧的石珪,坐在一把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半眯着眼睛,脑袋时不时的点一点,看样子正在游走在瞌睡的边缘。包大力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的条凳上,他在胸腹呼吸之间,正在默运着鬼门白骨爪的内功心法。那一日,在武库中,石珪随手一夹的莫大威力,再次深深震撼了包大力,他原本有些沾沾自喜的心气,也随着石珪的那一夹,终于再次被剪去了,他从那一日开始,就再次恢复了早晨的苦练,而且抓紧一切时间,不断练习内功心法。“哗”营帐的门帘被轻轻掀起,一个矮壮的身影,轻轻的闪了进来,还没等这身影做些什么事,包大力已经睁开了双眼,冷然的盯着那道身影。那人见包大力的眼光,死死盯住了自己,瞬间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因为他曾亲眼见到,那个日见嚣张的常旗头,在这包旗头的手上,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随意摆弄。要是自己敢乱动,只怕那包旗头一个巴掌拍过来,自己也得像当日的常旗头一样,满嘴的牙齿都要被扇掉。营帐里寂静无声,那人站立原地不敢动弹,但这种压抑的氛围,让他双腿很快就颤抖了起来,那人抬头往包大力看去,却依然只见一双冰冷的眸子,毫无波动的看着自己。正在那人暗自叫苦的时候,石珪的脑袋猛然一点,脸颊从支撑的手掌上,滑了下来。“哎!”石珪睁开了睡意朦松的眼睛,茫然往周围一看,这才看见站在营帐门口的那人。“蔡头来了?!”石珪伸了一个懒腰,口中却是随意的招呼着。站在门口的矮壮人影,却像是承蒙恩赐一般,赶紧弯腰低头的作揖,口中略带些讨好的语气,说道:“打扰大人休息,小的本想来给大人收拾收拾碗筷!”“蔡头有心了!”石珪点了点头,又向来人招了招手,笑嘻嘻的说道:“来来来,过来这边坐。不过以后,就不要叫大人了,在我们这后勤队里,大家都是兄弟,只要不吃里扒外,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叫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以后都跟着他们一样,叫石老大便是。”那人点头哈腰的应了,又往包大力看了一眼,只见包大力已经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这边,这人才含着腰,踮着脚尖往石珪旁边走来。这人正是石珪新提拔的旗头蔡三头,这人原本是在平苍县里打零工的角色,家里父母目不识丁,共生了四个孩子,因为不会起名,就把老大叫做大头,老二叫二头,老三叫三头,老四叫四头。这蔡三头的家中精穷,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哥弟四个,就活了老大和老三两个,每日里,哥俩就靠在平苍县里打些零散工帮补糊口。,!后来,陈国在平苍县征兵,弟兄两个就在父母面前抽签决定,谁去当兵吃粮,谁在家侍奉父母,而最终的结果是,蔡三头应征当兵,拿的安家银子,尽数留给了父母养老。蔡三头到了艮山营,因为个子太矮,很快就被丢到了辎重队里当起了伙夫,这人也算是好学,硬是从一个啥都不会的白丁,学会了刀工、翻锅、面点、烹饪冷菜和热菜等等厨艺,最后还凭借练就的精湛厨艺,成了常大山的副手。原本,常大山被免了旗头后,石珪想把马小鱼提拔为伙头旗的旗头,但后来一想,提拔了马小鱼,各旗头的副手之间,难免不好平衡,而且在营部那里还要费一番心思。他思来想去,还是用了蔡三头顶替常大山,一来是,蔡三头有厨艺在身,又是长期熟悉伙头旗的人,术业有专攻,顺序接替,这样不容易引起其他副手的不满,而且在营部也能交代得过去。二来嘛,是蔡三头上了位,对常大山就会有天然的警惕心,不用石珪吩咐,他也会把常大山盯得死死的,不会再给常大山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这样缺点也是有的,就是蔡三头在往日里,和石珪打交道不多,石珪要将他完全培养做心腹,还需要很多时间。至于蔡三头与其他旗头原本差了等级,如今平起平坐,他们之间的相处无法融洽的问题,在石珪眼里,那就不是一个事,甚至是石珪更满意蔡三头的地方。石珪微笑着让蔡三头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拉着蔡三头的手,细细问了问伙头旗的近况,等蔡三头诚惶诚恐的回答之后,他又温言勉励了蔡三头一番,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让蔡三头待会去桃林渡北岸的市集里,买些体己的东西。等蔡三头千恩万谢的走了之后,石珪这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阖着眼,继续打瞌睡去了。……………………………………………………………………一辆辆还没有套上挽马的崭新马车,在主营帐校场上,整整齐齐的排成一个个方阵,车旁是许多身着灰色军服的艮山营兵丁忙碌着,一件件物品,被送到车辆上装载起来。石珪站在校场边上,无不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啊,居然能给每个战兵队,都配上三辆大车?我们从平苍刚出发的时候,也就十来辆旧马车,是吧?”站在石珪身旁的宋宏武,也有些感慨:“现在,起码也有一百辆车,那些战兵们终于不用扛着重物行军了!只不过,你的后勤队可就要苦命了哇!哈哈哈哈!”石珪苦笑起来,叹道:“这还没有出发呢,我的营造旗就已经被这些马车,搞得要崩溃了。这全营的马车,都在找我们去维修,我那些弟兄都快几天没合眼了!这真要上了路,那可就真要命了啊!”宋宏武哈哈大笑,指着石珪笑道:“老石,你这老狐狸,如今也有吃瘪为难的时候啊!平日里,就你装的风轻云淡似的,现在,难得见你也有玩不转的时候,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石珪一脸苦笑,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说,只能连连干笑,佯装毫不在意。……………………………………………………………………漆黑的小营帐内,石珪盘腿坐在毯子上,手里捏着一个灰白色小荷包。石珪正在调动全身的灵力,缓缓流入自己捏着荷包的两个手指中,冰凉的灵力通过一只手指的指尖,慢慢侵入了荷包口的绳结。而在荷包口上,有一团厚实的灵力团,密密实实的封盖住了荷包口。这股透指而出的灵力,就像一把钢矬子一样,从那一团厚实灵力团上用力划过,当从灵力团上面锉下那么一两丝灵力之后,这把灵力的钢矬子,也会被消磨掉那么一丝灵力。就这样,石珪每天夜里,都在用自身的灵力,不停的削锉着荷包口上的灵力盖子,而这种不停的消磨自身灵力的举动,也有会有一点意外之喜,那就是自己灵力经过消磨,就会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精炼之效,尽管这种效果,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今的荷包中的灵力盖子,经过石珪不停的消磨,已经几乎消磨了近一半的大小了,也许完全消磨掉灵力盖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清晨,空荡荡的后勤队营帐区里,石珪正挥舞着灰扑扑的蝉翼刀,演练着平苍衙门里代代流传的铁尺套路,蝉翼刀的刀身直窄,毫无刀光闪亮,远远看去,倒真像一把掉色的铁尺。石珪自小练习这铁尺的套路,可以称得上闭着眼睛,也能把套路练的分毫不差,但如今他手里握着的毕竟不是铁尺,而是一把一面开刃的刀子,他自然不敢直接就化用铁尺的用法。而是要耐心的用蝉翼刀为介质,重新一点点的熟悉铁尺技法,再慢慢的找到化尺为刀的不同关节点,这样才能真正的把铁尺的用法,化为蝉翼刀的用法。,!好在自古以来,凡是公门的所有擒拿招式技法,都讲究的是实用简朴,基础应当简单易学,实战中可以使用几个简单基础技法,进行不同的组合之后,达到灵活多变的实战目的。这样一来,石珪化用铁尺技法的过程,才不至于那么辛苦。而石珪从小学的猛虎拳、铁尺技法,来来去去就是几个基本的套路,这些套路单独拿出来,不仅不好看,甚至可以称作是拙劣。但这些简单的基础技法,在衙役执行捕拿任务时,根据环境的变化,在相互组合运用之下,往往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当然这种技能组合运用的经验,往往就是公门里老衙役们的独门绝技了。新晋的衙役拜了师傅,在师傅的教导下,往往少走很多弯路,当然你要是没有师傅,自己闷着头,在一次次的经验中总结自己的独门绝技,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一次次的头破血流,很少有人能支撑下来。石珪作为家传的小吏出身,少年时就在自己父亲的引荐下,拜了衙门里的老捕头为师傅,自小学的就是公门中的各种技法,自然也深受这种简单实用风格的影响,在衙门里的当差生涯里,经历过的各种捕拿任务,都是使用这种极其简单又灵活的战斗方式。以至于他在从军后的几次战斗中,都一直是这种战斗思维,用猛虎拳套路化用的刀法,也是只有直来直去的一招半式,根据战斗的环境,组合不同的用法。所以,石珪现在用铁尺技法化用刀法,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他这样的老衙役来说,也只不过把手中的铁尺换成刀子,需要注意的问题,也只有不要被刀刃自伤,更大效率发挥刀刃的杀伤力罢了。“唰!”石珪手腕一转,手中灰扑扑的蝉翼刀,就直直的砍进了,他左手边碗口粗的树木当中。石珪无奈的吁了一口,然后用脚蹬在树身上,用力拉着刀柄,使劲的往外抽刀,刀子一寸寸的被从树身里抽了出来,石珪就赶紧把自己神识,往蝉翼刀身上一扫。还好,这蝉翼刀虽然薄窄,但却意外的坚韧,如此粗鲁的舞弄,也没有造成任何损伤。石珪这才放下心来,往那棵树上仔细一看,一道细细的刀痕,又差点斜斜的贯穿了整个树木,如果力气再稍微大一点,这棵树又要断了,这样频繁的砍断树木,会不会又让有些人关注到这里。石珪有些懊恼,自己明明已经完全没有用力了,只是随手一挥,又差点砍断树木。这蝉翼刀如此锋利,倒是完全出乎了石珪的意料,这让人既是很高兴,又有些烦恼。原来这蝉翼刀过于薄窄,又异常的锋利,石珪在试刀的时候,如果将物体完全斩断也就罢了。但如果只是顺手挥砍体积过大的物体时,这把蝉翼刀往往会完全卡在物体内,由于刀痕过于太薄,往往被砍断的物体两个部分,会紧紧夹住蝉翼刀的刀身,让人难以抽出刀来。所以,这把蝉翼刀,在战斗中,要不就只能是用力斩断物体,要不就只能用来表面切割,例如割敌人的咽喉,或是把敌人完全砍断。要不战斗激烈时,这刀忽然卡在敌人身体里,那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所以,石珪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用这把蝉翼刀,来演练铁尺套路技法,以便自己掌握这把刀的特性,尽量让这把刀和铁尺技法相适应。石珪看着眼前的树木,也只能摇了摇头,再次握着蝉翼刀演练起铁尺套路来。……………………………………………………………………深夜,一座一丈高的小土丘上,长满了密密丛丛的灌木,在句陵河北岸,这种寻常的小土丘随处可见,但今晚那些灌木丛中,却有一个身影盘腿坐在当中。那身影穿着一身艮山营的灰袍军服,腰间还插了一只小臂长短的木尺,这人正是趁夜潜伏出营的石珪,自从艮山营在北岸建造营寨,石珪就有意的让营造兵们在搭建营寨时,就留下了这便于观察征兵使者营帐区的位置。此处距艮山营营帐区,大约两百来丈远,石珪自己假设征兵使者也是修仙者,即便比自己的境界高级,但应该神识探查范围,应该也不会超过自己几倍以上。但生性谨慎的石珪,还是把自己的观察位置,移到距营寨围栏两百来丈的这个地方,自己远远用眼睛观看,想来如此远的距离,应该不会太惊动那征兵使者了吧?营造旗的兵丁们,在建造艮山营营寨时,已经把征兵使者的半独立营帐区,故意建造的朝向这个方向,这样一来,石珪一有时间,便趁夜前来此地,潜伏观察那征兵使者的动静。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石珪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这征兵使者也许不是修仙者,或者更准确的表述是,这征兵使者应该是知道修仙者存在的凡人,有可能甚至是能接触到修仙者的凡人,就像在南岸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个胖子高手一般。,!也许只有能接触到修仙者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征兵使者的怪异之处。因为在石珪这几天的仔细观察下,这征兵使者作为艮山营里的唯一例外,整日间的各种活动,可以说是声色犬马,夜夜笙歌,根本就没有任何吞吐灵气的举动,甚至连普通打坐练习都没有,夜间少的可怜睡眠时间,也是桃林渡送来的几个女子轮流陪伴。今夜,石珪再次观察之下,那征兵使者已经喝的伶仃大醉,正抱着硕大的酒瓮,与人狎戏。直到月上中天,对面征兵使者的半独立营帐区,已经吹灯拔火许久,石珪也依然没有动弹,他怕那征兵使者玩一招瞒天过海,只要他不定时的来观察,就必定坐到天光大亮之时,才会撤回营寨之内。夜里寒冷的江风吹过,他却坐在灌木丛中,一遍遍的运转着太一生水妙化真经练气篇的功法,体会着那几乎微弱到无法察觉的灵力增长。月光如水,前途艰辛,唯有自强不息。…………………………………………………………………车马粼粼,艮山营的前锋战兵队逶迤前行,营部主力刚刚踏上北去的道路,石珪站在已经完全拆散的营寨门前,看着后勤队的兵丁们,正在忙碌的装载拆下来的各类物资。“老石,你说那些桃林渡的混蛋们,今天晚上会不会大宴宾客,庆祝我们终于走了?!”正站在石珪旁边的林宏武,一脸坏笑的说道。“也许吧!”石珪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林宏武把身子往石珪的方向靠了靠,用手往路上的方向指了指,又压低了声音,“你说,他们会不会趁着今天那些混蛋喝醉了,再来杀个回马枪?”石珪一愣,扭头看了看满脸坏笑的林宏武,不由得说道:“你当桃林渡那些人,真是白痴啊?!诺,你看看那边。”说完,用手往南边一指。只见南边约莫半里地的地方,已经有了许多影影绰绰的身影,有的骑着马,有的打着旗号列起了队。“看见没有,桃林渡的那些人是贪,但不是傻!同样的茅坑不会掉两次。”石珪笑着说道。“哎!这花花的世界,还真舍不得啊!”林宏武有些遗憾的说道。“行了,这花花的世界,是人家的,能捞些油水就不错了!”石珪被林宏武搞得好气又好笑。“老石,你说以后,我们有没有机会,也搞一块自己的花花世界?”林宏武有些憧憬的说道。石珪看了林宏武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林宏武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以后也有这么一块花花的地界,我一定要摆满这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石珪一听,不禁莞尔,笑骂道:“玛德!就知道你这家伙绕山绕水,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原来在这等着我那!”林宏武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老石,你特娘的知道,我就好这口!这事不找你,还能找谁啊!?”石珪被林宏武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扶了扶腰间有些歪斜的蝉翼刀,然后抬起手来,大声招呼不远处的蔡三头过来。………………………………………………………………清晨,河岸边的水气蒸腾之间,形成的薄雾,把投到大地上的阳光,散成了一道道散裂的金黄色光幕。一辆辆马车不紧不慢穿过这一道道的光幕,在幽暗明亮之间,来回穿梭。石珪坐在马车顶上,看着句陵河对岸,只露出小半个角落的玉波湖,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叹,自己的人生在那里改写,如今又要再次跋涉,真不知何日才能衣锦还乡啊?!他再扭头往前一望,驿道逶迤向前,青黛苍茫如海!:()闲云炼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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