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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满清密谍（第1页）

深秋的福州城，细雨绵绵。福州港，暮色四合。一艘来自天津的不起眼的商船悄然靠岸，几个身着灰布长衫的商人踏上码头，与等候多时的伙计寒暄后，拖着几个沉重的箱笼向城中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为首的商人相貌平平，举止却颇为稳重。若有人细看，或许会发现他的眼神异常锐利——这正是满清密谍司首领索尼，多尔衮最信任的密探。此番南下，他不仅要调查郑芝龙的动向，更要为清廷的南下大计做准备。"大人，"跟在后面的随从低声道，"打探到一个消息：郑芝龙近来常去一家叫醉月楼的酒肆。"索尼微微颔首。这个消息印证了他的判断：郑芝龙最近确实有异常举动。据说他不仅在秘密扩充水师，还派人频繁与日本、荷兰等国商人接触。街角一家茶寮里，一个身着道袍的瘦削道士正悠然品茶。这位以游方算命为生的玉真子道长，其实是索尼最得力的密探。此刻他正用余光注视着街对面的一座宅院。那是郑芝龙的心腹张天志的住处。玉真子已经盯了三天，发现每天午时都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西洋医生来此出入。更蹊跷的是，那医生竟与新来的海船把总李修然过从甚密。"叮"的一声，茶碗轻轻落在桌上。玉真子正准备起身，忽见一个身影闪进了张宅的侧门。那人虽然穿着寻常，但腰间隐约可见一抹青色刀鞘——那是日本武士才会配戴的胁差！"有意思。"玉真子眯起眼睛。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与此同时，索尼一行已经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这家"聚贤居"虽然不起眼，位置却极为关键：正对着郑芝龙府上的后门。"大人请看，"一个随从展开一张详细的地图，"这是郑芝龙势力的最新分布。红点表示他们近期新增的水寨，蓝线是商船常用的航路"索尼仔细端详着地图，眉头渐渐皱起：这些新增的据点，与其说是为了贸易，倒更像是在构筑一道海上防线！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索尼正要吩咐手下休息，突然注意到窗外一个奇怪的现象：更夫的梆子声虽然依次传远，但细听之下，竟隐约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是联络信号！"索尼眼睛一亮。作为密谍司首领，他对各种隐秘通讯方式都了如指掌。这种看似普通的更梆声中暗藏密码的手法，正是江湖帮派常用的"梆音密令"。他快步走到窗前，借着月色仔细观察。果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影借着夜色在屋脊间快速移动。这些人行动敏捷，显然都是身手不凡的好手。"传令下去，"索尼低声道，"今晚所有人都不要休息，注意监视各个方向的动静。"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中："大人，刚收到玉真子道长的密报。"索尼接过密信，借着烛光快速浏览。看完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原来，玉真子发现那个频繁出入张宅的日本武士，竟是德川幕府派来的密使山本次郎。更关键的是，这个山本不仅与郑芝龙有密切往来，还经常出现在李修然的住处。"看来这个李修然不简单，"索尼喃喃自语，"短短两个月，就在福州站稳脚跟，还能与郑芝龙的心腹来往。现在又和日本人有了牵连"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一个密探匆匆赶来："大人，刚才在码头发现可疑的西洋商船！""什么商船？""是英国商人的船。但奇怪的是，船上不仅载着大量火药，还有一批最新式的火炮。而收货人"密探压低声音，"是李修然！"索尼眼中精光一闪："有意思。这个李修然，不仅与日本人交好，现在连英国人也参与进来了。""大人，"一个手下低声报告，"李修然和郑芝龙最近走得很近。他们在宁波建立了一所航海学院，还在各处港口布置了新的商贸网络。"索尼眯起眼睛。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密探，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查清楚那个李修然的底细了吗？""此人很神秘，"手下答道，"似乎突然出现，却掌握着惊人的知识和技术。最近他还和几位西洋传教士来往密切。"索尼若有所思。作为满清密谍司的首领，他深知情报工作的重要性。正是通过他们的密谍网络，满清才能在关键时刻掌握明朝的虚实。"玉真子那边有消息吗？"索尼问道。"已经打入了郑芝龙的商帮内部，"手下说，"不过""不过什么？""他们的防备很严密，特别是最近，似乎提前预知了我们的几次行动。"索尼皱起眉头。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密谍头子，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行动被人预判了。"传我命令，"索尼冷声道，"加强对航海学院的监视。特别是那些出入的西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就在这时，一个装扮成道士的人悄然而至。正是玉真子，满清在东南沿海最得力的密探。"大人，"玉真子躬身说道，"有个重要发现。那个李修然似乎精通火器改造之术。前日我亲眼看见他在指导工匠们制造新式火炮。"索尼的目光骤然凌厉："详细说说。""这种火炮与以往大不相同，"玉真子压低声音，"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如果让他们成功""不能让他们得逞，"索尼断然道，"安排人手，今晚就"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影卫快步进来，神色慌张："大人，不好了！我们在港口布置的暗桩，全都被郑家水师抓了！""什么？"索尼霍然起身，"怎么会这样？""据说，"影卫咽了咽口水，"是李修然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联络暗号。他还""还什么？""他还在给郑芝龙的密信中准确指出了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索尼的脸色变得铁青。多年来，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这个突然出现的李修然，似乎能预知他们的每一步行动。"立即转移，"索尼当机立断，"这个据点已经不安全了。"但为时已晚。外面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郑家水师已经悄然包围了整个院落。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清亮的鸟鸣。这是玉真子的警示信号！索尼立即会意：有重要情况发生！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道童打扮的人影闪了进来。那是玉真子的徒弟，此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师父让我报信，就在刚才，他在醉月楼发现""发现一批特殊的图纸！"道童喘着气说，"那些图纸上画着奇怪的船只设计，还有许多看不懂的西洋文字。最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师父认出了其中一个徽记，那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用过的官印！"索尼眼神一凛。郑和宝船的设计图纸，一直是明朝的绝密。据说当年郑和船队解散后，这些图纸就下落不明。如今居然在李修然和郑芝龙的密会中出现，这意味着什么？"还有，"道童继续道，"师父说，他们谈话中多次提到双子海图这个词。""双子海图？"索尼若有所思。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突然，他想起来了！就在上个月，多铎王爷派人送来一份密报，提到西班牙海军中有一位叛逃的女将军，她的标记就是"双子海图"！"原来如此"索尼喃喃道，"李修然不仅与日本、英国有联系，现在连西班牙的势力也掺和进来了。"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索尼快步走到窗前，只见码头方向火光冲天！"出事了！"一个密探匆匆跑来，"海关仓库起火了！而且""而且什么？""起火前，有人看见几个穿着蓝色军服的人在附近鬼鬼祟祟。他们胸前都绣着一个奇怪的徽记"索尼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了："是双子海图？""正是！"索尼目光如电："看来，一场大戏正要开始。传令下去，立即"话音未落，又一个密探闯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刚刚发现，玉真子道长""玉真子道长被人跟踪了！"密探喘着粗气说，"而且跟踪他的人，穿着官府的衣服！"索尼眉头紧皱。玉真子是他最得力的密探，一向谨慎。如今竟然被人跟踪，这背后必有蹊跷。"不对！"他突然想到什么，"现在是更深夜半，官府的人为什么会在外面活动？除非""除非他们也是假扮的！"一个随从接话道。就在这时，窗外一支响箭冲天而起。这是他们预先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大人快看！"有人指着窗外。借着响箭的光亮，可以看到远处的屋顶上，十几条人影正在飞快移动。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追逐，一组逃跑。"走！"索尼当机立断，"分两队行动。一队跟着玉真子，一队去海关仓库查看起火原因。记住，一切小心，不要暴露身份！"很快，索尼带着几个心腹，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玉真子最后出现的方向追去。穿过几条幽深的巷子，前面忽然传来打斗声。索尼示意手下放慢脚步，贴着墙根慢慢接近。月光下，一场生死搏斗正在展开。玉真子以一敌三，正与几个黑衣人缠斗。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明显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咻！"一支暗箭忽然从暗处射来，正中玉真子左臂。但他却像没感觉到疼痛一般，继续与对手周旋。"有意思"索尼眯起眼睛。这种对疼痛的耐受力，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道士能有的。就在这时，玉真子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啸声。那声音不大，却让索尼浑身一震！，！因为这正是因为这正是日本忍者特有的"鸣镝"信号！索尼心中一惊：玉真子竟是日本忍者？难怪他的身手如此了得，对疼痛的忍耐力也远超常人。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随着那声"鸣镝"响起，原本与玉真子缠斗的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招式中赫然带着明显的倭寇特征！"果然"索尼冷笑。这哪里是什么打斗，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就在这时，海关仓库方向突然传来更大的爆炸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的瞬间，玉真子和那几个"对手"竟然默契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大人！"一个密探匆匆赶来，"不好了！海关仓库里的火药都不见了！""什么？""而且刚才在码头发现了郑芝龙的亲信张天志。他带着一群人，正在秘密搬运什么东西上船"索尼眼神一凛："传令下去，立即"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官兵举着火把走来，为首的正是福州知府！"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知府高声喝问。"哎呀，我道是谁，原来是大人亲自来查案啊！"一个身着锦袍的富商模样的人踱步而来。索尼定睛一看，竟是李修然！"李把总？"知府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修然，"你怎么在这儿？""下官正要禀报，"李修然笑着说，"方才收到线报，说有海盗打算趁火打劫海关仓库。我带人赶来查看，正好遇到这几位商人。他们说是听到动静，特地来看看"索尼暗暗称奇。李修然这番话，既解释了他们的存在，又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知府的注意力。"海盗？"知府警觉起来，"可有线索？""已经派人追查了。"李修然胸有成竹地说，"大人放心，必定给您一个交代。"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大人，在东门外发现可疑船只！""走！"知府也不再理会这边，立即带队赶往东门。索尼心中暗叫不好。他们这些密探打扮成商人，经不起严密盘查。但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索尼大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来无恙啊。"索尼的瞳孔猛然收缩——是李修然！"久闻大人是满清第一密谍，"李修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不过，这次您的暗号用得可不够高明啊。"索尼强压怒火："你是怎么""怎么破解您的密文吗？"李修然轻笑，"说来好笑，您用的正是明朝锦衣卫当年的暗号体系。只不过做了些改动，可惜这些改动""太容易被识破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插话道。索尼转头，只见一个白发老者从暗处走出——正是昔日锦衣卫的老密探黄老六！"您看，"李修然继续道，"在下不过是找到了合适的人才而已。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您啊。要不是您的人四处打探我的来历，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黄老前辈。"索尼这才明白，自己的每一步试探，都成了送上门的情报。李修然不仅在利用他打探消息，还借机网罗了明朝的老密探！"头领，快走！"就在这紧要关头，玉真子突然纵身而起，掷出几枚烟雾弹。浓烟四起之际，索尼果断翻墙突围。作为满清最顶级的密探，他的轻功和身手绝不在玉真子之下。"拦住他们！"黄老六大喊，"不能让他们带走密信！"原来索尼此行还带着一封重要密函，是多尔衮给郑芝龙的秘密劝降信。如果这封信泄露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李修然早有准备："放心，他们带的是假的。"果然，在混乱中逃脱的索尼，很快发现了异常。密函的封蜡虽然一模一样，但里面的内容却变成了一张白纸，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欲擒故纵"索尼脸色大变。这意味着真正的密函已经落入李修然手中，而他们这一路的逃脱，恐怕也在对方预料之中！等官兵走远，李修然才转向索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几位远道而来，不如到寒舍喝杯热茶？"索尼心中一凛：李修然这是在明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既然李把总盛情相邀，"他沉声道，"岂敢推辞。"月色下，两人四目相对。索尼忽然意识到，自己此行非但没能查探到郑芝龙的虚实，反而落入了一个更大的局中。而这个局的主导者，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李修然！当夜，福州城内外一片平静。没人知道，一场足以改变东亚格局的暗战，已经悄然展开===============与此同时，郑芝龙的府邸。"这就是多尔衮的原信，"李修然将真正的密函交给郑芝龙，"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满清已经开始怀疑您的立场了。"，！郑芝龙仔细阅读着信件，眉头渐渐紧锁："他们这是要逼我表态啊。""正是如此，"李修然沉声道，"满清已经控制了北方，现在把目光转向了东南沿海。您作为海上霸主，自然是他们重点拉拢的对象。""您要小心，"李修然继续道，"索尼这次的行动，不只是为了传递这封信。他们在东南沿海布置的暗桩，显然另有所图。"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他们在收买我的部下，还试图打探海防部署。""不止如此，"李修然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根据可靠消息，满清已经在辽东集结了大量兵马，准备南下。他们想先确保您的立场，然后""然后借道东南沿海，"郑芝龙接过话头，"直取南京！"府中一时沉默。作为这个时代最有影响力的海上力量，郑芝龙的选择将直接影响明清之争的走向。"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在台州时的誓言？"李修然忽然问道。郑芝龙神色一动。那是他最早起家的地方，也是他立志报效朝廷的开始。"我记得，"郑芝龙缓缓说道，"那时候我在平倭时说过：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只是""只是现在形势复杂？"李修然笑道，"大人，您觉得满清真的会信任一个降将吗？历史上那些投靠满清的武将，最后几个有好下场？"这话正击中郑芝龙心中的顾虑。他太清楚满清的手段，一旦投降，不仅自己的基业难保，整个家族恐怕也难逃厄运。"况且，"李修然意味深长地说，"您觉得成功已经够难得了，但令郎觉得这还不够。"郑芝龙心中一动："你是说成功那孩子？""不错，"李修然说，"令郎虽年轻，却极有见地。他认为，现在正是海上力量改变历史的最好时机。"正说着，郑成功大步走进来。这位年轻的郑家继承人，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父亲，"郑成功拱手道，"孩儿刚收到消息，满清在江北的细作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他们想要的不仅是我们的臣服，更想控制整个海上贸易！"郑芝龙眼中精光闪动："继续说。""我们已经控制了从日本到南洋的航线，"郑成功说，"如果能与李先生合作，开辟新的贸易路线，建立更强大的海上联盟"李修然欣慰地看着这位年轻人。这正是他期待的——一个能够继承郑芝龙事业，并将其推向新高度的接班人。"大人，"李修然正色道，"您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接受满清的招安，成为他们南下的棋子；要么与我们联手，在这片海域开创一个新的时代。"郑芝龙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的海面上，他的战船列队整齐，旗帜猎猎。这是他毕生心血打造的海上力量，也是他引以为傲的根基。良久，郑芝龙转过身来，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传令下去，加强防务，严查一切可疑人员。另外"他看向李修然："航海学院的事，我全力支持。是时候让那些满清的密探知道，我郑芝龙的选择了。"这一天的抉择，不仅改变了郑芝龙的命运，也为即将到来的历史巨变埋下了伏笔。而在福州港的某个角落，索尼正焚烧着手中的白纸，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终于确定，这场东南沿海的较量，远比想象的更加艰难。【未完待续】：（）双子海图：霸者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