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锈迹斑斑的镜面,阿米西亚眯起眼睛,居然看到了一根斑白的额发。
衰老与死亡的先兆,它不应长在自己的头上。
阿米西亚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的身体,伤痕密布的肌肤、男性般粗壮的肢体、野兽般发达的汗腺,都不曾让阿米西亚觉得羞耻;而这一根小小的白发,却让女骑士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她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不顾疼痛也要徒手扯下它,她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衰老的模样。
“总有一天,我会先离开这个世界。”阿米西亚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讲述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不怕死。我怕的只是我死去的时候,你还活着。”
“当你一个人面对世界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姐姐的手,无论攥得多么紧,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壁炉中燃起幽绿色的火焰,来自蓬特的熏香让空气变得无比甜腻,密室之中的淫欲愈发炽烈。
十年间从未中断的乱伦仪式,已然成为姐弟二人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远比不断的杀人和逃亡记忆重要得多。
现在,无论是世俗法律还是神学教条,皆不能阻止汹涌而出的爱欲。
“德-卢恩家的家训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若姐姐渴求交合,弟弟不得拒绝。”
这句话,不知被阿米西亚重复了多少次,每次都是一本正经地训诫雨果。
如果不是雨果识字较早、有着极为出色的独立阅读能力,大概真的会把她的话当真。
尽管阿米西亚的目的是更好地侵犯弟弟的肉体,但她编造出来的家训,仍有可能接近德-卢恩家祖先的真实习惯——漫长的家族史伴随着不间断的乱伦,这项族人引以为傲的传统恐怕只有在某一代家主受洗后才中止。
即便如此,大玛库拉依然在血液中流淌着,直到在雨果的体内觉醒。
那么,自己家族的未来又会如何呢?是要让血脉中蔓延的乱伦诅咒一直流传下去,还是……?
从前的阿米西亚忙于杀戮和生存,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这件事;此后她又陷入了情窦初开的慌乱之中,一心与卢卡斯互相试探心意、甚至沉醉于生死边缘的小小浪漫、直到在战争中永远失去了他;现在,她又回归了与弟弟相依为命的生活,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
雨果虽然可以支配鼠群,却对自己濒临灭绝的家族缺乏概念,至少他不像姐姐那样焦虑。
一个失眠的长夜里,阿米西亚蜷缩着身体,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母亲临别前的泪眼。
“阿米西亚,求你……求你保护好雨果。他是这个家族最后的希望。”
可我呢。
阿米西亚想不通,自己到底算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烦躁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酣睡中的弟弟,心中的所有思绪便会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念头:
我要和他做爱。我要让弟弟的精液射进自己的子宫。
如果说,最开始的调教只是出于对母亲偏爱的报复、初次交媾也不过是一场瘟疫导致的意外,那么在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之后,阿米西亚发现自己切实地爱上了弟弟。
雨果孱弱的躯体会不断地激发她的保护欲,而他那根与身材不相符的巨大阳具也可以轻松将姐姐送上高潮。
至于一次次分娩鼠群的痛苦,大概是上帝对乱伦者的惩罚吧。
阿米西亚不再迟疑,将父母在脑海中的残像统统赶走,然后义无反顾地吻上了弟弟的唇。
“醒醒,我的好弟弟。我想要——现在就要!把你的东西插进来!”
于是,雨果在半睡半醒之间挺着半硬半软的阳具,不情愿地戳进了阿米西亚两腿之间那爱液泛滥的淫穴里,被动着用龟头冲击着充血的宫颈,再一次把姐姐送上了高潮。
在雨果内射之后,阿米西亚一边抚弄着充血的阴户、试图堵住从阴道里流出的精液,一边捏住了弟弟的鼻子,不让他因为射精后的疲惫而沉沉睡去。
本已躺平欲睡的雨果只好转过身,有些不满地朝姐姐嘟着嘴,蔚蓝色的眼中依稀闪着泪光——显然,他被捏疼了。
“告诉我,雨果想要成为父亲么?”阿米西亚温柔地摸着弟弟的额头,完全看不出方才女上位夹射弟弟的疯狂,“这次不是培育凶残的鼠群,而是养育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新生儿——嗯,和你一样漂亮、一样可爱,可能比你还要听话。”
“我不想。”雨果轻轻摇了摇头,“我还记得那种生病的感觉,就像是用烙铁烧遍全身、然后把每一根骨头都剔出身体,所以我不想看到别人也生病。所以,倘若我的孩子也是这样的体质,我一定会很痛苦……像母亲一样痛苦。母亲……我,我好想她。”
可怜的男孩说不下去了,任性地将头埋在姐姐的双乳之间,渴求着姐姐的安慰。
“不要哭,有姐姐在——姐姐永远都在。”阿米西亚熟练地安抚着弟弟,她早习惯了这种场面。
雨果的答案,有些出乎阿米西亚的预料,毕竟他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对新生的一切都应该抱有好感才对;然而仔细一想,却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毕竟,雨果每次发病时,都是自己在照顾他;而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自己其实并没有发言权。
既然繁衍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不如到此为止。
“我答应你,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只有你与我,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德-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