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确实是适合女人的,傅韫青这样的漂亮女人更是,她像一幅中世纪里走出的古画,可历史上没有她的痕迹,她仅此一次展露这样柔软又神圣的美。收紧的腰线、白蕾丝的抹胸,鱼尾一般拖长的裙摆,她就像是名为“婚纱”的花瓣中生长出来的白玫瑰,那般美丽、温柔而沉稳地注视着喻烟。
喻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颤了颤,然后呼吸就这么被打乱了,她怔怔地看着傅韫青,她宣布傅韫青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好吧,至少这一刻在喻烟眼里谁也比不上她。
傅韫青手里也捧着一束花,盛开她胸口之上。在喻烟还在愣神之际,她用另一只手挽住了喻烟的手臂,带着她往阶梯上走。
大西洋的海风直直吹在喻烟脸上,除却那用各种名贵鲜花簇拥成的大花门和更多飘落的花瓣,一望无垠的海几乎占据了喻烟的全部视野。她们站定,缓缓转过身面对面,喻烟竟然又有一点儿不敢看她了。不一会儿,穿着神职服的女牧师开始她清晰而庄重的发言,宣告所有人,她们即将见证一场神圣的婚礼,然后开始问,愿不愿意一辈子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什么的。
喻烟根本就不能领悟其中的深刻又隆重的含义,她只知道是流程,所以等傅韫青说完我愿意以后她也没什么负担地说出了“我愿意”这三个字,于是,她们开始交换捧花和婚戒,再然后……
她是知道会有接吻这样一个环节,也做好了做戏做足的准备,但是呢,她没能太流畅地把这个环节给接上,因为她有点紧张,她在想要怎么亲,傅韫青以为她在发愣,特意小声提醒了一句:“烟烟,要接吻了。”
这句话只有喻烟能听到,她眨了眨眼,配合地抬了抬脸,看向傅韫青。
傅韫青觉得,她的眼神清澈得像小鹿。
傅韫青捧住她的下颚,掌心的温度盛着喻烟的脸颊,没有一点儿侵略性。喻烟在她的抚摸下颤了颤睫毛,傅韫青垂下脖颈,那呼吸一点点靠近,喻烟背脊僵直,很快,她感受到一双柔软的唇很温柔地覆在她唇瓣之上。
喻烟呼吸一窒,都没来得及闭眼,她听到了自己小姐妹们的尖叫和宾客们响起的掌声。
双唇只是浅浅地印着,没两秒,傅韫青撤开,临走前,她像是夸奖,用手抚了抚喻烟的发端,看她眼神里也带着安抚的柔软。
后来,女牧师又用英语说着什么“在上帝的见证下”之类的话,全体欢呼,她和傅韫青一起切了新婚蛋糕,傅韫青让她吹蜡烛,她都忘记许愿了,应该许愿吗?
喻烟还陷在那个吻里走不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背对着宾客把捧花扔了,结果真被霍希希那小妹子给接到了,完蛋了,霍希希的爱情真要来了吗?
傅韫青则是直接把捧花递给了一个朋友,那个一个很漂亮的大波浪美女。
总之,这些接吻之后发生的事的细节喻烟都记不太清了,因为她心早已不在此处。
她和傅韫青接吻了,她不停地想,傅姐姐好香啊,就连呼吸都是香的,可是就亲了那么一下下,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意犹未尽的要命。
有一点点忍不住,她拽了拽傅韫青牵着她的那只手。
彼时刚合完照,傅韫青笑意未泯地偏过头,“怎么了?”
喻烟看着她,小声说:“你再亲我一口吧。”
“……”傅韫青愣了一下。
她吸了一口气,把脸偏了回去,没理会喻烟这莫名其妙的要求。被冒犯到了吗?但没松开她的手,喻烟甚至感觉到傅韫青把她牵得更紧了,于是喻烟又低低叫了一声,“傅姐姐~”
傅韫青没理她。
喻烟暗爽得要死。
仪式结束过后便是晚宴,穿婚纱不太方便,两位新娘去换礼服,在换衣间,摆脱了人群的喻烟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不死心地又一次向傅韫青提出那个要求——再亲亲她吧。
她抱着傅韫青的手臂,把她缠住,眼神央求,语调可怜:“姐姐就再亲亲我吧。”
为什么想要傅韫青再亲亲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傅韫青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只能催促:“快去换衣服,宴会不能耽误了。”
傅韫青居然不敢直面问题,喻烟更加来劲了,“啊。。。。。。。真的,我要你再亲亲我嘛,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不去喝酒就给我奖励吗?我想好了,什么名表啊包包啊跑车啊什么的我都不要了,我就要你再亲我一次。”
“你说我今天要乖一点,难道我没有乖嘛?什么都听你的了,表现那么好,你都看不到嘛?”
“。。。。。。。”巧舌如簧如喻烟,什么事情都能说出她自己的道理,卖乖、撒娇强词夺理都是她最拿手的,在她口中什么值钱的都不比傅姐姐一个吻来得珍贵。
她知道傅韫青在顾虑些什么,她知道那些顾虑似乎挺重要的,傅韫青不是随便的人,但她不想管,她就想要亲亲,她就是有能让人底线一降再降本事。
傅姐姐真的能拒绝得了她吗?
只见她耳廓微红,终究是妥协了,“回去再说,先去换衣服。”
“好!”喻烟爽快地答应了,得逞后眼睛都笑弯,一溜烟地钻进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