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逸远刚刚说了什么?
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个世界。
我似乎应该流泪,而我能做的却只是傻愣地站在一旁,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眼前的孟稚雪依然美得不可方物,我甚至觉得哪怕以后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也不错。
她却真的回头了。
马逸远忽然从严厉的状态恢复,笑着对我说:“李陌,你先看一会,待会给你玩。”他没有看见我的眼睛已空洞得像个死人。
孟稚雪就这么顺从地缓缓转过身,依然的美艳至极,我却仿佛浑身都在流血。
等等,她刚才是不是瞄了我一眼,孟稚雪低着头走近,虽然在极力维持平日的样子,但举止间似乎透着一丝,扭捏?
她轰然跪倒在马逸远面前,然后抬起头,把一张面无表情的俏脸完全地呈现给他。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她的容貌发出刺眼的光,我很少能够近距离地观赏,但只是一眼,就已经让我承受不住。
肤如凝脂,眉如细描,秀美绝俗,一双明亮的漆黑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冷冽的霜染之色,即使是跪着,那股熟悉的寒冷却没有太多衰减。
但很显然,一切都和过去不一样。
她的下跪犹如一把利刃穿过我的胸腔,杀死了所有悬念,用残忍的答案凌迟我的生命。
那一刻,我宁愿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又或者,我那些时候本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为自己的怯懦感到悲哀。
我闭上了眼睛,希望可以立即离开这里,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寸步难行。
这是一幅诡异的图景,孟稚雪哪怕跪着,都比马逸远矮不了多少。
这样的一位来自极寒世界的女神,竟乖巧地跪在一个相貌差强人意的矮胖子面前。
他们俩并不像同一个世界的人,却以这样一种变态、令人作呕的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作为一个知识面正常的大学生,我也算知道欲望的各种形式。
知道有一些人,口味与常人不同。
可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够亲眼见到这种令我无法理解的关系,而且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马逸远,和孟稚雪。
一阵眩晕。
昏暗的灯光给这场荒唐剧染上了应景的颜色,墙角的透明卫生间传出明显异味。
我还驻足在门前,与这个房间的故事格格不入,正如过去两年对孟稚雪的暗恋那般,我注定只是个在墙角远远膜拜她的小丑。
“稚雪,你今天为什么穿了牛仔裤啊,太素了,怎么不穿昨天的那件连衣裙。”
“回主人,今晚太冷了。”孟稚雪的语气竟然不卑不亢。
“比你在外面表现得还冷吗?”
“请主人责罚。”孟稚雪低下了头,语势也有所减弱。
“今天,我告诉过你我最好的朋友要来,你本就应该穿的体面些。怎么,想让我丢脸吗?”
“不敢,请主人责罚。”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强行伪装的高冷已经快被击碎,声音已隐约带点哭腔。
“你违反了哪条家规?”
“回主人,家规第五条,无论出于任何原因,贱奴不得惹主人生气,否则罚藤条抽屁股或挠痒痒,具体次数与时间视主人生气程度而定。”孟稚雪背得惊人的熟练和流畅,手却已悄悄背到身后,等待着惩罚。
“选哪个。”
孟稚雪犹豫了一下,傲白胜雪的脸颊蓦然红起来:“挠痒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
“因为屁股上次打的还没好。”孟稚雪不自觉地摸了摸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