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这和相?信有什么关系?”
郁卿愤怒,满脸通红。接着毛骨悚然,感到后怕。
她从前是一个多么温柔胆怯的人。
是谢临渊把牵绳一次次递到她手中。狼被驯服时,她也变成了?驯狼人。
她明明知道他是个冷血,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暴君。这些印象从没改变,她却相?信了?谢临渊。
但?她永远不会?对第二?个人这样做了?。他们都不是谢临渊,她也不是那个敌视谢临渊的郁卿。
郁卿头?痛欲裂,这段关系完全失控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诡异。她想?问问宋将军,他相?信狼吗?
谢临渊深深看着她,眼底流动着潋滟波光,近一步逼问:“你相?信牧峙?你连拒绝他的话都说不出口。可?你信我,不论你如何打我骂我,就算你现在拆了?太元殿,我也只会?罚你写一天起居注,还得看你在纸上画狗。”
他贴得极近,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好?似要让她赤身裸体暴露。
郁卿背后发寒,猛地推开他:“我成亲了?。请陛下自重。”
谢临渊微微眯眼,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就这么——”
郁卿抢先一步高声?道:“这么人尽可?夫?这么水性杨花?缺男人依靠?你是不是还想?用这些词来侮辱我?”
谢临渊闭了?闭眼,他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想?说那些话。她明明知道的。但?他也无法说出口。
郁卿浑身颤抖:“你想?让我从始至终都爱你,你怎么早不在白山镇娶我!晚了?!”
谢临渊瞳孔骤缩,上前将她抱住,不断靠近她,掰住她侧过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和朕走……你要皇后之位,朕都给?你,你要朕座下的龙椅都行!朕给?你收拾边关这些烂摊子,你不用管。朕每次都为你收,从芦草村杀人就开始!”
郁卿心脏都要吓出来了?,忽然泪如雨下:“谢临渊你不要再说气话了?!你冷静一点,婚姻大事岂同儿?戏!”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朕看你根本就当?儿?戏!”
“那不都是被你们毁了?吗?”郁卿眼泪簌簌下落,“成亲不过化好?妆,磕三?个头?,坐在屋里喝一口酒,倒头?睡觉,也没什么的。我成过很多次,也看你成过,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看开点,无所谓的。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想?点实际的。”
谢临渊感觉自己被劈成两半。
他双目赤红,眼底尽是失控癫狂,竟也流下一滴泪来:“和朕回去……朕不在乎你嫁过多少个人,不在乎你是不是反贼姬妾状元娘子!朕娶你,我们一回去就大婚,你想?要什么样的妆奁,什么样的嫁衣,都由你定。”
“我已经和牧峙成亲了?。”
“那不算数!”
郁卿感觉根本讲不通:“你算不算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既然选择和他一起,那就是我和他的事。就像我与你发生的事,只存在于我们俩之间。”
“你想?得美!”谢临渊冷笑,“你的所有事都必须和我有关!你休想?轻飘飘揭过一切,然后和牧峙重新开始!他有什么好?的?他生过一个儿?子!长子承爵,你为他生的孩子一无所有。”
郁卿要疯了?:“我连什么时候和他中断关系都想?好?了?,生什么孩子!”
谢临渊继续道:“但?我们的孩子是太子!”
郁卿翻手又给?他一耳光!
啪。
谢临渊侧过脸去,双唇紧抿。
“醒了?么?”郁卿瞪着他。
谢临渊垂下眼,咽了?咽。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狠戾的神色,哑声?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他?”
看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