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去?”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微微颔首,没有表情的脸越发冷峻,轻描淡写道:“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就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一口茶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而地毯上的毛毛虫则是颤抖着、蠕动着,似乎这样就能逃离出这个恐怖的房子一样。
富江的声音从沙发后面传出来,“这样也太便宜这个贱人了吧?他可是闯入了冬花的家呢?!怎么也得碎尸万段,啊不对,直接碎尸万段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得用刀子一点一点割破他的身体,吊着他最后一口气,然后扔到下水道被老鼠蟑螂一点一点啃食殆尽,在清醒中感受着痛苦,一步步死去,得这样的死法都能谢罪啊…”
闻言,不仅是地上的虫,就连我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然而黑发少年却摇摇头,否定了她这个提议,“冬花不喜欢血腥,所以还是还是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烧了,不会有任何痕迹的…也不会有人查到这里来…”
然后他看向了我,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副待夸奖的样子。
我露出了头痛的表情,然后疲惫地开口:“…扔到外面去,然后报警就可以了…”
“不用我…”
他还想说些什么。
我直接打断,“不用你做什么,只要扔出去,我来报警,就可以了…警察会处理好的……”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但是看向地板那人的目光仍然轻蔑的像是在看一堆烂肉一样。
我再三强调、耳提命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淡淡地点头,然后拎着那人离开了房子。
我松了一口气,但没全松,转过头看向富江藏匿的沙发,“你还不出来吗?”
“不出!那个贱人把我的脸划伤了!怎么可以让冬花看到我的脸被划伤的样子!我不允许!”
我:“……”
不是,你血肉模糊得连脸都没了的样子我都见过了呀!?
最终她还是出来了,理由是因为我说想帮她处理伤口。
富江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露出眼睛还有泪痣,像小动物一样看着我,“那冬花不能觉得我丑哦……”
我疑似失去所有的手段和力气,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整个站起来,我这才看清楚,所谓的划伤,不过是另一边的脸颊处被轻轻划了一下,破了皮,连血都没有流。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再过一会感觉伤口都要愈合了。
“呐~冬花要轻一点哦~我超怕痛的!”
我:“……”
好累,毁灭吧。
*
最后我只是给她贴了个创可贴,对方却如获至宝地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上眼药,说黑发少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劝我赶紧把对方赶出家门,结果就是迎面和处理完男人回来的少年撞上。
对视的短短一瞬,富江得意洋洋,故意把粘着创可贴的一面朝他,像是炫耀又像是示威。
然后又怕对方真的生气,灰溜溜地跑了。
搞得我有点提心吊胆,结果对方只是不冷不淡地冷哼一声,余光都没有多给对方一下。
我赶忙转移话题,“人搞定了吗?”
“嗯,已经打晕扔到警察局附近了,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钱包也放在他身上了”
他顿了顿,然后疑问地问,
“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周章,明明只要我”
我打起一边的电话拨打,一边回答道:“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想惹麻烦的人类能够想出来最好的方法”
那家伙显然就是冲着富江来的,这次没有得手,搞不好还会有下一次可我也没办法报警说那家伙杀人未遂,万一因此把富江特殊的体质暴露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那家伙被抓去实验室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