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抬眸,不解地看他。
“冬花不需要替才生替我说对不起。”
他语气有点无奈。
我一愣,然后立马手忙脚乱地摆手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刚才我及时伸出手的话,他就不会”
龙介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语气难得变得强硬、富有侵略性起来。他朝我所在的位置走近了一些,微微弯下腰试图与我平视,此时我们两人的脸相距极尽,甚至给我一种如果我们两个人同时眨眼,两人的睫毛就会因此而相互触碰的感觉。
我不敢眨眼了,只能干瞪着一上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他一字一句道:“他没碰到你就最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是我的表情太过呆滞懵懂,紧抿的嘴唇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从中泄露出沉闷的、又像是叹息的笑意。
黑眸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的身影牢牢地缠在里面。
“冬花,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也是个混蛋青春期异性啊可是冬花总是对他没什么防备”
我嘴巴微张,本来想解释说才生也算是我的哥哥,最后还是没有。
然而龙介好像非常清楚我想说的话,当下便继续解释道:
“又不是亲生的冬花,我才是他的亲兄弟,双子之间会有一些特殊的感应,那家伙脑子里对冬花的想法,可不比我的脏。”
等一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瞬间瞪圆了双眼。
少年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褪去了一贯邻家大哥的成熟可靠,用这个年龄正常男高该有的顽劣的语气说道:
“冬花想听听看吗?关于青春期混蛋异性脑子想的比如说,把冬花逼到墙角、或者其他任何冬花没有办法逃离反抗的地方,然后把冬花亲的呼吸不过来,泪眼汪汪眼角发红一副被欺负的很惨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或者是用手指”
“等等等——等等!”
我急忙打断他的危险发言,吓得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脚步一虚,龙介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腰,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近到他略显冰凉的嘴唇会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鼻尖,注意力全都被那个地方吸引了过去,我下意识地盯着对方的嘴唇看去,少年的唇色很艳很红,嘴唇偏薄,常有人说这样的薄唇的人也很薄情,但我想以龙介这样的外表就是薄情最大的资本。
这样若有似无的碰触,反而比真刀真枪的亲吻来的更加勾人。
我这样想到。
等一下,我在期待什么?
期待龙介亲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龙介却放开了我,退回到了原本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捏了捏我的脸,最后叹息道:“冬花,不要把我当成青梅竹马,又或者是邻家的哥哥我希望冬花把我当作一个异性一个全心全意倾慕于你的异性爱是排外的,所以我一点都不希望才生那家伙碰到你。”
“不仅是才生,任何一个异性,甚至是同性我也希望冬花能和他她们保持距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表现出亲近和依赖的情感,哪怕是冬花的父母也不可以很失望吗?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家伙。”
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明明是那么可怕又吓人的宣言,但是我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悸动,心脏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狂跳,然而他却表现的非常冷静镇定,就好像是一个优秀的猎人,懂得如何扰乱猎物的心理,从而达到自己预想的目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最后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谎称自己找老师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要陪我去,而是非常通情达理让我离开。
只是走之前,他又再次说起了之前告白的事情。
他说他还在等我的回复。
*
我在寺庙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
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一时一个样,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晴转阴。也许是因为地势高的缘故,那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离我们很近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然而和这片极具压迫感的外表不符合的是,雨下得软绵绵的,好像飞絮一样飘落下来,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