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柠柚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在他说到“有朋友会过来帮忙”的时候,季砚礼眸底晦暗神色一掠而过。
可那确实极其短暂而又隐蔽就是了。
“放心,”再开口时季砚礼语气如常,甚至沉稳嗓音自带一种使人信服的奇妙能力,“只是顺路帮你捎过去而已,不麻烦,也绝对不会乱碰乱翻你的东西。”
许柠柚怔了怔,发现季砚礼好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急急摆手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真的不想麻烦你而已!”
可季砚礼依然沉默站在原地,没说“信或不信”,也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一瞬犹豫,许柠柚还是改了口:“那还是麻烦你一下好了,稍等我给你拿!”
反正以后还要做一年室友,这次季砚礼帮了自己忙,自己下次再帮回去就好了。
许柠柚不再纠结,听季砚礼又应了声“不麻烦”,他就将宿舍门彻底开大了,之后转身进去搬收纳箱。
季砚礼依然站在门口没动,很礼貌没有向里半步。
只是…
只是许柠柚今天穿的短袖t恤是个短款,站直的时候t恤下摆也不过堪堪过腰,可现在他弯下身去,衣服就明显往上了一大截…
他那段如同打翻了的牛奶般莹白,又纤细好似不盈一握的窄腰,就完完全全,在季砚礼眼前展露无遗了。
窗外日光漏进来,愈将许柠柚那段本就无瑕的肌肤更映衬得仿佛泛光。
好似什么最上等的瓷器。
那么明亮,清透,又分外夺目。
季砚礼的眸光粘了上去。
那其中饱含着令人但凡瞥一眼都会感到心惊的热切,烧灼,甚至黏稠…
偏偏许柠柚对此一无所知。
不多久,他就搬了两个大收纳箱转回身来。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恰好撞上季砚礼还没来及完全收回的目光。
只是那目光早已变得同先前一样绅士礼貌,不露声色。
许柠柚微怔,下意识顺着季砚礼的视线低头看了看…
他当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于是便看到了身边书桌上,还没来及被他收起来的花瓶——
其实那不是真正的花瓶,只是之前有次楚温雨回学校来在他宿舍里喝酒,之后留下的一只漂亮玻璃酒瓶而已。
许柠柚看它好看,就把它洗干净留了下来,之后偶尔会买两支花插进去。
譬如现在,里面就插着两支已经干枯掉的铃兰。
以为季砚礼是在看这个,许柠柚抬手把它拿起来,朝依然站在宿舍门口的季砚礼晃了晃,他有些赧然笑起来:“我上学期期末时候买的花,一个暑假过去已经变成干花了…还没来及换掉,现在看着是不是有些奇怪?”
可季砚礼立刻就摇了头。
“不奇怪,”他这样说着,目光终于舍得从许柠柚那截已经被藏起来的细腰上移开了,可转而就又定格在了那张正微微开合的唇瓣上,看了片刻,季砚礼又缓声补上两个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