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鹤爵的预想,他原本是打算一辈子孑然一身,等岁数到了就把家产捐赠一部分,再给哥哥们的孩子馈赠一部分的。
现在他突然有了两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鹤爵这颗漂浮自由的心,瞬间吞了锁心石,牢不可摧地拴在沈望身上。
——以后都不生了,有两个宝贝人生无憾了,以后做事必须戴套。子,再不叫望崽受苦受罪了。
鹤爵谨慎地赔小心,幸亏低眉顺眼的行为都是在家里,若是在社交场景中,必然所有人都会惊掉下巴。
鹤爵抱住沈望坐在家里吃水果,沈望的肚子又沉了一点,医生说要特别注意产夫血糖容易过高,鹤爵专门从国外空运来的有机水果,切成小块喂给对方。
赵管家突然行色匆忙,火急火燎来报告说,“少爷,少爷,大事不好,老爷带着大少爷他们杀过来了,感觉气势汹汹的,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鹤爵不紧不慢给沈望递了一张湿巾纸,言道,“通知保镖多派点人手,把他们拦住都劝回去。”
“拦不住啊,老爷子火气正足,恐怕少爷你这么做等于火上浇油,还是想个其他办法吧。”
鹤爵与沈望对视一眼,朝赵管家叮嘱说,“你先把沈望护送去书房坐一会儿,我先看看我那个老子今天是抽什么风?”
沈望一直没见过任何鹤家人,尤其两人还没结婚,只是按时的同居关系,也不好干预鹤家的家事,只能叮嘱鹤爵要小心一点,自己跟着赵管家先转移去了书房。
人前脚一走,后脚便听见院子里打打杀杀的。
其实主要是鹤爵七十多岁老爹,手里拿着龙头嵌玉的金拐杖,看到人就挥杆,顺便将鹤公馆里养的花花草草连瓶带盆地捣翻在地,打得支零破碎。
嘴里高声喊着,“小爵崽子,你现在给老子出来磕头谢罪!”
“还有把你藏起来的男妲己给我拽出来!我今天非给你捣穿狐狸精的骚窝!”
鹤爵只听了这两耳朵,已经面色不快,站姿挺拔如松,迎风不催道,“哪里来的狐狸精?老爷子您这顿怒气究竟是冲谁来的?”
鹤老爷子一听,恰恰好,正主真的在家窝着呢,又是撂开公司不好好上班的一天,愈发气得横眉怒目,抄起手杖往博古架间一扫。
什么清朝的瓷器啊,宋朝的花瓶啊,唐朝的笔洗啊,统统砸到一片狼藉。
鹤家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鹤慈,还有三太太文欣月一起跟在老爷子身后,纷纷朝鹤爵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鹤爵双手插兜,一点也不Care道,“我这些瓶瓶罐罐的少说也一个多亿了。”
“是吗?!!”
鹤老爷子转身,将另外一个博古架上的瓷器也全部扫荡。
鹤爵临危不乱道,“行吧,事后您给我开张支票过来就行。”
“支票你个头啊,你这个活生生的败家子!”
鹤老爷子砸完上亿的家当,完全没有解气似的,朝他发难道,“这些东西有价有市,砸完了改明天我给你再找新的就行,可是鹤爵你现在是打算拆掉我的家啊,逆子!”
说到这一句,三少爷鹤慈最有发言权,凑到老爹身边道,“爸,你也不要跟幺弟生气,他只是被人迷惑了而已,才跟咱们搞决裂的。”
这里的咱们包括:鹤大少爷鹤文,鹤二少爷鹤潜,以及被驱逐出境的鹤家宝贝鹤若妍。
文欣月怀里抱着一个胖嘟嘟的橘猫,禁不住地附和着,“小叔原本还好好的,突然打电话要跟我们全家断绝关系。”
“哼!”鹤老爷子回头警告她,“把我猫抱好,不然给你好看。”
文欣月立刻偃旗息鼓,将橘猫胖蛋抱得稳稳妥妥的。
鹤爵听了半天,终于听出点意思,不禁露出让人更加生气的微笑。
“我确实说了这些话,嫂子没有讲错,而且我有我的理由。”
他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会被哪位叫鹤先生的家伙害死,现在看来,鹤老爷子也很有可能。
鹤老爷子听他供认不讳,原本飙升的血压快要直逼180,双眸泛红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讲的话完全不像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而你又被人给套牢了!才鬼使神差到要做蠢事!”
“是屋子里这股味道的男妲己干得吗!!”
鹤老爷子也并非整日消闲,自己的儿子每天懒于上班,并且适时传出鹤爵与某漂亮男性出双入对的传闻。
这简直是让做爹的痛彻心扉啊!
鹤老爷子手持拐杖,字字泣血道,“你以前的风评多好,人人眼中不近美色的京城佛子,现在tmd天天浸泡在这狐狸骚气里,还tmd是沉迷男色!”
“你坐怀不乱的修为呢?你不是总拿着佛珠装高洁吗?你现在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啊!”
“你开始玩男人,你还跟哥哥们断绝关系,你连事业都不要了!”
“我今天就要打断你的七情六欲,你不要继续做经纬的总裁了,你立刻出家做和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