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急着去许青川那儿,洛听筝来了,李乘玉也不得不以礼相待。再一想到洛听筝自然是知道顾未辞状况的,李乘玉
匆促赶到了前院招待贵客的正堂。
许青川也在,正陪着洛听筝很是闲情逸致地品着茶,见到李乘玉,他带着调侃之意向满脸都是急切要向他开口问什么的李乘玉先开了口:“未辞无事。”
李乘玉立时缓了面上的急切,虽然眼底还有些许青川不太能解读的隐约压抑,但到底恢复了小侯爷的端肃,向洛听筝道了惊扰重华殿饮宴的不是。
“和你无关。”许青川笑道,“那刺客是枢密副使家的小儿子,二皇子事败,枢密副使畏罪自尽,他未入过官学,也无职司,仗着自己在人前面生、宫内最近又因战事完结而有了松懈才得以混了进来。人恨的是三皇子绝了二皇子的路,要行刺的是三皇子,但他又不识三皇子,混进宫中进了重华殿,倒是把与三皇子同坐的你认成了三皇子了。”
李乘玉无奈:“替三皇子挡了灾,也罢。”
许青川摇头:“若是三皇子,没准倒是不会被簪子伤到了。”
洛听筝也笑着放下杯盏,向李乘玉道:“你折腾了大半年,诸灾缠身,伤痛不止,我本想你回了自家,总能安定些了吧,没想到还是要替你祛毒。总不能因为我医术高明,你就可着劲儿地折腾我啊。”
说着,她侧身看向正堂右侧,高了声:“你以后看着他点,别再给我找麻烦。”
正堂右侧是一架屏风,屏风后是正堂后院的门。洛听筝的声音落下,屏风后有人浅声应道:“好。”
李乘玉愣住了。
那声音……这回应……
他看着屏风后绕出来的顾未辞,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未辞也不理他,倒是向同样惊愕又面露惊喜的长清道:“院里的花都败了,理一理吧。”
长清连声应着,去拉了拉依然怔怔站在原地,只看着顾未辞,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李乘玉的衣袖,颤着声道:“我现在就去让人安排!”
长清的脚步声远去,李乘玉仍是怔在原地,直到顾未辞无奈开了口:“你到服药的时辰了。”
“好……”李乘玉恍惚地应着,只看着顾未辞目不转睛,“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做不做梦,都先喝药。”
顾未辞递过来的药盏触手温热,不似梦中。
不知何时,洛听筝与许青川也已经离开了。正堂里很是安静,除了他,只有顾未辞在眼前。
李乘玉接过药盏,终于有了此刻真的不是他日复一日擅自构筑的那些阿眷回来了的虚浮梦境的真实感。
阿眷真的回来了。他进了逍遥侯府,给自己递了汤药,也愿意费心去看看逍遥侯府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