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陆熔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虞近寒正站在他身后,笑得颇为得意。
陆熔岩难得感到了一丝窘迫。这是在干嘛啊?怎么搞得跟做贼被抓了一样。
虞近寒看上去心情颇好。之前的造黄谣风波得到顺利解决后,虞近寒一直心情不错,期中考跟陆熔岩的分数差距拉大,她心情就更好了。早上进教室看到陆熔岩偷看自己的作文她也不介意,还颇有兴致地吓了吓他。
“在拜读我的作文啊?没事你随便看,没必要鬼鬼祟祟的。以前在明嘉的时候我的作文每回都要上范文集的,我从来不介意别人看我的文章……”
陆熔岩:“……”这人真烦。
一个人自负就已经很讨厌了,更讨厌的是这个自负的人还确实比你强。
“我也看一下你的呗。”虞近寒放下书包后,顺手拿走了陆熔岩课桌上的语文试卷。
虞近寒还真把陆熔岩的卷子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后递了回去,微笑着评论了一句:“你写的也还不错啦。”
陆熔岩还以为虞近寒会损他几句,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只是这一句“你写的也还不错啦”,潜台词不就是“虽然你比不上我,但你写的也还行吧,我赢都赢了,就大大方方地安慰你一下咯。”
陆熔岩:“……”还不如损他几句呢。
中午吃完饭,虞近寒回到教室时,正逢英语科代表在发期中考的英语卷子。她几次考试英语都没考过陆熔岩,心里一直有点小疙瘩。虽然他俩的英语只有一两分的差距,但高手过招,争的就是这一分一厘。
这会儿陆熔岩还没回教室,虞近寒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她,便拿起陆熔岩的英语试卷认真审判了起来。
看到一半,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的肩胛骨。
冷不丁被戳了一下,虞近寒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陆熔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面无表情,嗓音凉悠悠地:“在拜读我的英语作文啊?没事随便看,别鬼鬼祟祟的。”
虞近寒:“……”
回旋镖来得太快,就像因果报应。
虞近寒若无其事地把陆熔岩的试卷放回他的桌子上,直视着对方眼底的嘲讽,一本正经道:“你的卷子落地上了,我是在帮你捡起来。”
“……哦,那谢谢了。”
“不客气。”虞近寒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题册继续刷题,留给陆熔岩一个高傲冷淡的侧影。
寒风渐起,转眼到了11月末,CMO来了。
今年的CMO在隔壁市南城一中举办。出发的前一夜虞近寒就收拾好了行李箱,放了两套换洗的衣物。担心酒店的枕头睡不惯,她还把家里的枕头给带上了。这对她来说是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她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清晨出门前,虞近寒对着她父亲的遗像虔诚地许愿:
“爸,小时候你总跟我说虞家祖上有多辉煌,太爷爷和爷爷的学历有多好,做的事业有多大,还让我好好学习,将来重振家声。现在机会来了,你女儿马上就要去争取明大的保送名额,一旦成了,我就是爷爷的校友了。爸你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此行顺顺利利,所有的题都会做,轻轻松松过国集线……”
郑重地许完愿,虞近寒拎着行李箱出了门。
老弄堂的楼梯又窄又陡,光线还特别差,虞近寒好不容易拎着行李箱磕磕绊绊来到一楼,刚走出去没多远,突然被身后窜出来的人狠狠撞翻在地……
第18章出发有什么好让的,她又不是赢不了……
“嘶……”虞近寒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和膝盖都火辣辣地疼。还好已是初冬,她穿着厚实的外套和长裤,身上最多被撞出些淤青,不至于磕破皮。
身后传来熟悉的聒噪声,是周浩川那个挨千刀的贱人:“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刚我忙着买早餐忘了看路……咦大清早的你不去上学,拎着行李箱要去哪儿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虞近寒甩开周浩川伸过来试图扶她的手,懒得多看这人一眼。她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弯腰把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扶起来就要走。
周浩川眼珠子一转,一把从虞近寒手中抢过行李箱拉杆,一边往远处跑一边喊:“我知道了,你又跟你妈吵架了,你要离家出走!还好被我撞见了,你今天走不了咯!”
“你神经病啊!把行李箱还给我!”虞近寒一瘸一拐地追过去,奈何她身上有伤,根本追不上对方。
周浩川笑得贱兮兮的,肆无忌惮地满嘴跑火车:“凶什么嘛,我可是为你好,你一个人跑出去,半路上就得被人拐到大山里生孩子,或者被人骗到夜总会里坐台,到时候丢尽了你妈的脸,你妈就彻底不认你了,也没有哪个男的还敢要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你闭嘴!”虞近寒捡起路边一块花盆碎片,朝周浩川砸过去,被他一闪身避过去了。
就在虞近寒快要抓狂之际,弄堂左侧楼上传来一声老太太的怒吼:“小川!你抢人家行李箱干嘛!还不快还给人家!”
虞近寒抬头一看,二楼窗边,周浩川的奶奶秦婆婆正虎着脸盯着自家孙子。
周浩川爹妈都不务正业,鲜少着家,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个什么名堂。周浩川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只有他奶奶能管得住他。
老人家都发怒了,他只得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奶奶,我是好心来着,我在阻止叛逆少女离家出走……”
“人家小虞怎么可能离家出走,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赶紧把行李箱还给人家,别耽误人家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