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动怒,只是阴沉沉地盯了她几秒,然后继续将目光转回岑溪身上。
“比如现在。”
岑溪顶着面瘫脸回答完她刚才的问题,才站起来。他试图从黑板的一长串数字和符号里发现什么,结果不到一分钟就失败了。
他沉默了一瞬,低头掩饰住烦闷的表情,连带着他的声音传出来时也显得很沉闷:“不会。”话音刚落,前面就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似乎是周围人为他的直白感到敬佩与震惊。
乔弋一字一顿重复着他的回答:“不——会?”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上学期讲过的内容吧。你当时在哪里?也在同样的位置睡觉吗?”他随手将手里一张A4张揉成纸团,精准地用力丢了过去,脸上却挂着讥讽的笑意,尖酸刻薄地说道,“做你的大脑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每天空空如也,比流浪者的钱包还要干瘪!”
“第一学期考了九分,第二学期考了四分,请问这学期你是打算控制在三分以内吗?”
“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必须提醒你,这不是体育课,不需要你去投三分球。数学卷子的满分是一百,请你努力一点。否则我想你的试卷都不需要我亲自给你计算卷面分了,交给我养的狗也是一样的。”
“反正只是十以内加减法。”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日程,目光尖锐地盯着他:“下一周就是补考了,如果不能通过,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上学期那门课你必须重修了。”
“我曾经的一个同学因为数学反复挂科,现在已经上到大七了。希望你不要像他一样,每学期都会在同一个教室和我碰面。”
岑溪厌烦地哦了一声,然后径直落座,继续低着头,眼皮耷拉,好像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吃了午饭,她真有点怀疑他每天靠致死量的安眠药当饭吃。
她刚要戳他一下,却被叫起来:“符彧!”
“你和他刚才一起讨论的,既然他回答不上来,那你来吧。”乔弋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并且很有压迫感地紧紧注视着她。
听见她的名字,岑溪眼皮动了一下,终于睁开眼,皱着眉看过来。
“他认识你?”他没问,但眼神里已经明晃晃显现出来了。
可不是,不仅认识,在最开始她甚至把他当成另类擦边来着。咳,网上不就是有这么一批男的喜欢穿各行各业的制服,然后表面上在正经分享工作,其实偷偷擦边吗?
她以为乔弋走的是特殊的教学赛道来着。
尤其他发的动态底下不少人评论说让他换点别的内容,老是打着数学的幌子容易让人萎掉。结果都被他拉黑了。嗯,里面被拉黑的也有她。
幸亏她灵机一动,又用小号和他勾搭上了。可谁知道他真的是搞数学的啊?可恶!
不过无所谓,她会把他当成列表里的福利男。
胡思乱想了一大通,现实中不过才半分钟。她慢吞吞站起来,淡定地开始报解题过程和答案。而从她流利地开口起,乔弋的脸色终于拨云见日,没那么令人感到压抑了。
他语气和缓很多:“坐吧。”
“都是同学,方便的话你可以多帮帮岑溪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