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的母亲些许日子不见,倒是在年后消瘦了一些。
她佝偻着身子,顺着翟子的搀扶缓步走着,而翟子则是在边上小声叮咛。
“先前便让你去看大夫,你说是浓烟熏呛的问题,”翟子撇嘴,“如今知道是伤风,才后悔没早些吃药。”
翟母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既然是伤风,便收起你那些唠叨吧。”
“不是疫病便好,”翟母叹气间摇摇头,“倒是你,该多帮韩先生备些药。”
“当家的最近为边境疫病操碎了心,好几日没睡好了。”
“韩先生也是帮我们不少,你该上些心。”
听了这话,琅华已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山寨一探究竟。
可看着琅华动身,琮壶却没有多的动作。
琅华回头:“你愣着做什么?”
琮壶神色稍有些紧绷,看着琅华转身并未迈动步子。
稍忖,他道:“你去箜冥那处吧,我去看看师尊。”
琅华点头应下,可紧接着,她又一个转念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转身。
“等等!”琅华又重新回到琮壶身边。
琮壶转头,看向琅华:“怎么?”
“我想了想,还是我去师尊那里吧,”琅华道,“这边应当问题不大,倒是师尊那里……”
韩泽渊驻守边境,正逢战乱,不论琅华怎么对比,好像都是韩泽渊那边更危险一点。
而对于琮壶,琅华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此人眼中权衡利弊要大于师徒情谊。
“我也是好久没见师尊了,”琅华扯笑,“还是我去师尊那里吧。”
琮壶看着琅华反应,将信将疑地审视了她一阵,才应道:“你才出来,别再做出格的事情了。”
琅华连番点头应下,全然没有一个大师姐的威严,见琮壶没多说便赶紧拂袖飞往边境。
边境自入春以来,便是几次三番因外敌侵扰发生了冲突。
琅华赶到时,整个军营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
像是被现实磨尽了气焰,秦华静坐在一处营帐前,也不知在等着什么,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望向远方。
过了好久,一个大夫从秦华身后的帐子里出来,似乎对秦华说了些什么,秦华黯淡的神色总算有了些光彩。
紧接着,营帐再次走出一人。
琅华远远看见,着急忙慌地找了一人俯身,便赶了过去。
韩泽渊扶着营帐,轻咳了几声,总算站正了身子,对秦华温声道:“又愁眉苦脸,像什么将军的样子。”
韩泽渊假意嗔怪,但面对这些的秦华只好无奈地苦笑:“那能怎么样,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
“三天,”秦华自问自答,“整整三天,我真要被你吓死了。”
说到这里,秦华好像被戳中了哪一块痛处,竟是哽咽起来:“入春起你就病了,岳蓁偷摸着给你送了几次药,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