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表情怪异,憋出一句:“你抢我被子。”
这委屈发言,陈姝自己都震惊了:“不可能,我自己有被子,怎么可能抢你的被子。”
可是他犯不着说谎话啊……
陈姝陷入自我怀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抢他的被子。要是真的,她还得感谢祁寒没当场把她踹下床去。
“再有这事,你就把我叫醒。我不记得我干过什么了。”她气馁道。
祁寒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叫不醒。”
小蠢货干旁的不行,睡觉一事倒有一手。
昨晚他抢了三次被子,最后一次还没抢过,气得下床开灯。
拽着他被子的陈姝睡得呼吸平稳,没丁点醒来的迹象。被人拖出去卖了都不知道。
祁寒光脚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恶狠狠的用力一把把被子拽了回来。末了还警告她一顿:“陈姝,再抢我被子,你给我等着。”
可能是警告起了作用,后半夜他睡得安稳多了。
毫不知情的陈姝被看得心肝直颤,屏气看向别处,作苦瓜脸状。她一脸痛苦的再次给出建议:“下回你直接把我被子掀了。”
大冬天掀她被子,跟要她小命没区别。
光是想想,陈姝就冷得浑身发抖。为治她睡觉不老实的毛病,下毒手了。
祁寒眼里写着质疑,没再说什么。
刚搬到县城,和周围邻居不熟,陈姝愈发懒得出门了。加上不需要下地干活,更没了出门的理由。
眨眼除夕到了,各家各户从上午就热闹着。
大街小巷充斥着孩童们欢快的笑声,到吃饭的点,炖汤烧菜的香味四面八方的飘来。
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不能寒酸简单了。
陈姝大清早出门买菜和年货。肉类不用她操心,祁寒提前一天就带了好些新鲜的肉回来。
除夕夜是硬菜,陈姝清楚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请了祁寒掌勺,她在一旁打下手。
闲空功夫,踩着凳子贴对联,挂上大红色的灯笼。
天色黯淡,家里昏黄的灯泡照亮了黑夜。
厨房里熊熊燃烧的柴火,映在墙上忽高忽低的跳动。最后一道菜水煮鱼的出锅,昭示这顿仅有两人的年夜饭正式开始。
想让祁寒主动找话说不可能的,陈姝不想过悄无声息的年。这和她记忆的新年不一样。
陈姝拿了双新筷子,给祁寒夹了一块没什么鱼刺的鱼肉,笑嘻嘻的说:“吃鱼吃鱼,希望我们以后年年有余。”
祁寒茫然的垂眸,神色有些无措。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碗里鱼肉是鱼的腹部,刺大肉多。
耳边是他从未听过的说词,但他知道寓意好。
他喉结滚了滚,拿筷子的手握紧了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小蠢货灿烂的笑容,小脸俏生生的。
眼眸清澈,仿佛能看到他的存在。脸蛋嫣红似晚霞,脸颊肉肉的,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殷红的嘴唇泛着水光。
祁寒发现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好像把小蠢货养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