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欲出,活色生香。
这是桂冠香水的广告词。
可不是用来形容活物的。
但钟遥夕却恰巧能懂司荼白用这个词的意思。
司荼白是艺人,是包装好的光鲜亮丽,是画报里的摇曳生姿,是标注了广告词的商品。
是想象,是梦幻,是不真实。
但司荼白的存在,又似乎模糊了真与假的界限,她像个能触碰到的梦。
她承得住你对她所有的想象。
据说线下只要见过司荼白,就很难再脱粉了,这位造梦者的死忠是大壁整个爱豆界的多。
大众给了司荼白太多的偏爱,明知她呈现的一切都是虚幻,可见到她的那一刻,却又有梦境成真的超脱感。
于是人们心甘情愿,溺爱这份虚幻。
别的花只是美,这一朵却带香。
钟遥夕的手被司荼白的长指缠扣,覆上了她的面颊,引导着探索起她的脸来。
司荼白的骨相很绝。
眉峰耸得英冽,往下一折,又翻起高峭的山根,她的鼻梁笔直,没有驼峰,五官体量恰到好处,多一分过锐,少一分又太柔。
这般刚好,刚好让她能够消化任何风格的妆造。
是张兼具辨识度和适配度的,天生上镜脸。
钟遥夕的指尖停在司荼白的鼻息之下,贪了几秒,感受她的呼吸。
然后是唇瓣。
钟遥夕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摸的是司荼白的唇,她自己却抿了抿嘴。
司荼白洗漱的东西用的是钟遥夕的,此刻便是连吐息也有了她的气味,是薄荷掺着冷松的清冽,本该是醒神舒旷的,此刻嗅着却分外迷醉。
钟遥夕切实感知了什么叫呼之,欲出。
“怎么样?”
司荼白低声问她。
三个字的简短探问,由着司荼白这把撩云拨雨的蜜嗓道出,就似是言犹未尽的缱绻。
司荼白之所以选择当艺人,亦是因为她有非常旺盛的表达热情。
三分的喜欢,让这个嗓子说出来就是五分的动情,若是写成歌吟唱,那就妥妥算得上饱含爱意了。
是海妖吧,是在礁石上咏歌的塞壬,此刻也正诱着钟遥夕沉溺。
可她真的只是在说三分喜欢而已噢,音色诳你,耳朵也帮着矫饰,心跳不由自主地混淆视听,连体温亦升腾着欲盖弥彰,那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明明她只是问了怎么样,你为什么想答我愿意?
“我不懂。”钟遥夕再次缩回了手。
司荼白不介意钟遥夕的生硬,相反,她能料到对方会是这般反应。
商人以为能控制得住自己,把投资得来的附赠盲盒晾在一边,却不料根本遏抑不住拆装的心情。
“不懂什么?想象不出来吗?”司荼白笑着,“是脸蛋太难了吧,姐姐换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