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戒指里仅剩的法宝取出,将拥有特殊能力的发钗投掷出手,不偏不倚地贴着头皮固定在许嫣的头发上。
许嫣只觉脑袋发麻,浑身血液直往头上冲。
她多次尝试回归本体,每次都刚起个头就被蛊虫操控立马终止。
“你想做什么?你把陈设怎么了!”
陈设便是她给温莜找的道侣,温芜有他的东西——他不过区区筑基,如何能从陈设元婴期的父母手中伤害他们的儿子?
“我把他的手指脚趾一截截地掰断了,花了好几天抽掉他的灵根,作恶的部位喂了狗,此刻他应该在人界的破瓦寒窑和人争抢食物,不过他体质那样特别,没准已经死了。”
温芜控制许嫣催动法宝。
发钗顿时发出暗淡光芒,渗入使用者的精神海。
延长时间所要承受的代价巨大,许嫣的精神力瞬间遭受重大损伤。
她痛苦地发出呜咽的声音,最后听到的话是:
我伪造成失踪的假象,但留了关于你的一丁点线索,陈设的父母大约会在这两日找上门来,师母恐怕没法替你做事了。
许嫣用了一年的时间循环体验温莜前世的至暗时刻,又用了一年的时间重见了前世今生累计起来的,自己所不愿再想起的不顺经历。
对于温莜的遭遇她可以抽离自己的情绪,但是关于自己的,许嫣很难压抑。
她和陆芸相处的那十几年,许瑶飞升后身边所有人都会提到她的名字,但并非她……这是前世。
而今生,就没有达到预期的好事!
……
她的两年,在现实只不过是两个呼吸的工夫。
温芜几次解除本命契约失败,拿本命剑没了办法:“白泽,听话。”
白泽剑不以为然:“有你这颗珠玉在前,其他人我都看不上了,不如随你共亡。”
温芜好声好气地劝导它:“你可是名剑,天生剑骨也还会再有。”
“我不要。”
白泽剑十分固执。
少年启唇欲再劝,却注意到女人即将苏醒。
他冷下脸,从袖中掏出针具,控制铁链将人拽到他面前。
许嫣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温芜,僵硬的脸变得扭曲:“不是报完仇了吗,你还要做什么!”
温芜沉默地打开盖子,选中一根银针挑出来,故意让她看见。
许嫣在温莜的记忆见过此物,陈设便是用它折磨人还不被探望的温芜察觉的。
用针扎灵根的感觉是生不如死的,虽然针扎出来的小孔很快会填平,对灵根的伤害也可忽略不计,但扎进去的痛感是终生难忘的。
就像蚂蚁遍布灵根一同啃咬,浑身上下都会敏感无比,令人抓心挠肝地抽搐。
她发怔,随后拼命挣扎:“不要!把它拿开!”
少年听到她的话,又掏出两根针。
他出剑利落准确,扎针时故意手抖扎歪,也没拔出重扎,直接以蛮力调整方向。
许瑶痛得浑身出汗,身上的链子甩来甩去发出铛铛铛的响动,她嚎叫,她吐血,却是硬气地没道歉求饶。
因为她深知温芜不会放过她,那她没必要出卖自尊向人低头。
扎完一根,再来一根。
温芜扎的深,任是许嫣再扭动四肢也没掉出来一点,整个人很快被扎成了刺猬。
她狼狈不堪地大口呼吸,咬牙切齿地笑了笑。
“五师兄还有要做的就做吧,阿娘马上就到了。”
言外之意,再过会儿受罪的人就要换成他了。
束缚她的铁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