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朝为官,只要君主是明君就好,至于旁的,想了也是白想。
小夫妻又说了几句闲话,直到烛火燃尽二人已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外面突然传来钟声。
一声两声最后足足响了二十七声。
“钟声响了。”苏意安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道。
“陛下驾崩了。”贺允淮半坐起身,点燃了桌案上的油灯。
今夜发生这样的大事,虽心中早有准备,但谁也没想到会是十五这夜。
贺允淮穿好官服,又给苏意安掖了掖被角,他道:“你继续歇着,我去瞧瞧。”
苏意安知道他这是要进宫,便没拦着。
今夜十五,街上百姓众多,谁也没想到会在游玩的时候宫中传来钟鸣。
一时间人心惶惶,各自往家中奔去。
贺允淮出门时恰好与回来的家人撞上,贺母抱着满妹焦急问道:“你这是?”
“娘,这两日我怕是不能回来,等意安醒了你告诉她一声。”
贺母了然,让赵骑赶紧送他一程-
皇宫中此时哭声一片,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为自己而哭。
陛下驾崩,后宫无子嗣的妃嫔全都要送去庙中,这一去还能有什么盼头。
“公主您不能进去。”门外小桂子拦着凤阳公主,不让她踏入内室一步。
凤阳公主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语气愤愤,“为何不让进,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年前她便知道陛下身子不好,只是这走的也太突然了。
若是再过两日,只两日,她兄长便能回来!
她不信这其中没有隐情。
“让她进去。”太子不知从何处走来,那一身的白色孝衣仿佛早就备好了一般。
凤阳收回目光直接往内室走去。
龙榻上,那个往日疼爱她的父皇仿佛睡去一般,明明人还躺在那里却没了气息。
凤阳踉跄的走了过去,即使心中早有准备,可还是当场落了泪。
“公主莫要哭坏了身子。”一旁的荣贵妃劝慰道。
凤阳瞪了她一眼,荣贵妃,好一个荣贵妃。
若不是荣贵妃,她母后怎么会抑郁而终;若不是荣贵妃生下的三皇子,她的兄长又怎么会被废黜。
如今整个京城只剩下她一人,她藉着成亲的由头求了父皇召兄长进京。
可现在只差两日,明明只差两日。
她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敛起情绪,起身走了出去。
“你如愿以偿了。”她对着当今太子说。
宫门外,一众朝臣等候在那。
贺允淮一下马车便被邱文才叫了过去。
“你可算来了。”邱文才放低了声音,“刚刚已经进去了一波朝臣。咱们这等还在外候着。”
“你何时来的。”贺允淮问。
邱文才道:“早就来了,怎么你今夜没有出来看花灯。”
见他点头,邱文才啧了一声,掩面道:“这日子不出来看花灯在家做什么。”
随后想到什么,他偏过头不敢再这个时候笑出声。
很快宫人将他们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