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絮自是信的,不过这书终究是二弟拿回来的,贺颂元一声不响抄了也不好,她道:“那等二弟回来了,你同二弟说一声。”
“这是自然。”贺颂元揉了揉手腕,又继续提笔抄写起来。
另外一边,贺母出了院子就瞧见了贺二婶。
要不说冤家路窄,贺二婶腿刚好没几日好不容易出个门,就同他们碰上。
不过二人谁也没同谁说话,贺母拉过贺兴晨的手就往山上走。
“晦气。”贺二婶走得慢,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小声咒骂了一句。
贺母走在前面,哪里听得到她说话,不过就算听见了,贺母也懒得理会。
她现在一心都放在柴火上,想着今日多砍一些,最好能用到年后。
“阿奶,你瞧这也有竹子。”贺兴晨指着前面一片竹林高兴地说。
“那你去砍些小竹子,别往旁边跑,阿奶就在这砍柴。”贺母没指望他能干活,见他有了得趣的东西便让他自己过去玩。
只要人别跑丢了就行。
贺兴晨登登登往竹林跑去,他寻了个不高的竹子就拿着小砍刀从下方开始砍。
这活也不累他既能砍到竹子也能玩的高兴。
贺母见状便没再管他,自己一人弯腰砍起枯木来,这的枯木不少,她一人便弄出来两捆,一捆短的放在背篓里,一捆长的横放在背篓上。
这样她一人就能一次背两捆下山。
“阿奶,你看这是什么。”贺兴晨砍竹子时发现土里有冒出来的尖尖,他顺手把旁边的土挖了出来,就见一个矮胖的包裹着竹衣的东西立在土里。
贺母走过来一瞧,这不是冬笋是什么。
“这是冬笋,这东西确实长在毛竹林中,你再瞅瞅旁边可还有这东西。”贺母脸上带着笑,不曾想今日出来竟然能挖到冬笋。
这东西以往在府城卖的可不便宜,东西瞧着大其实里面没多少。
贺兴晨一听这话,赶紧又找了起来,一直到贺兴晨的小背篓装不下这才停手。
今日收获满满,二人下山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晌午将近,书院里的学子也下了学。
虽书院也有饭食,但实在难吃的很,稍微有些荤腥的饭菜根本抢不上。
顾学言正欲出去买些饭,就被王世书挡住了去路。
“顾兄,你站住。”王世书昨日回家便挨了板子,今日他一直在这等着顾学言。
“一起去吃?”顾学言面不改色,一点不心虚。
王世书见他这幅态度,心中有气也撒不出来。
“虽说定了亲,但你也不能什么都同我长姐说啊,昨日定是你告诉我长姐的。”王世书愤愤道。
“是。”顾学言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王世书气的手抖,“他只是与我说了两句话而已。”
周围有书生路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顾学言拽着他来到假山后。
“他家中遭难你帮过他一二,可后来他就缠上了你,什么都指望你帮衬,这样的人还是要离远些。”这些事按理说顾学言不会知道,但牵扯到王家,王世书的长姐便同他说了一嘴。
王世书张口反驳:“事情并不是全如长姐所说,再者我愿意帮衬就帮衬了,左右不过几两银子的事。”
王家在怀安镇算是富人家,这也是为何当年家中会送王世书去府城念书。
“贺家为何遭难我尚且不知,但贺兄人如何我清楚的很,你们总说那日的事,你们又何曾知晓那日背后之人就是府城书院的,当年我在府城也被那人欺辱过。”王世书垂下头,嗤笑一声。
这事他本想藏在心中,毕竟当时他年岁小在外求学不易,很多事不想同家中说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那时在府城东林书院,他日日饭食都要被抢了去,甚至笔都会被折断,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他是下面小地方来的穷小子。
一没背景二没学问。
书院里的书生会可怜他却唯独不会帮他,那人最爱捉弄他们这些穷书生,看见他们凄惨的模样那人就越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