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一个破碎的家庭,当日写下血书不都是为了此时。
“好,既然姜兄已经决定,那便不会再有退路。”
贺允淮指尖蘸了蘸茶水,随后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字。
废。
新帝最忌惮的便是废太子,虽他被送回封地但谁也不能确定他不会再反。
再者长公主可是废太子的亲妹妹,那日长公主藉着铺子拉拢贺允淮,肯定不仅仅是为了驸马爷。
“好,给我些时日。”
姜殊正查了许多冤案,却从没想过这一面,此时一条明路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定会紧紧抓住。
这日过后,贺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除夕当日她终于定下了新的铺子,那铺子与现在的四季阁都在同一片,只是一个在河的北侧一个在河的南侧。
仍旧是二层,里面装恒繁琐华丽,但桌椅什么都一应俱全。
对比三家,只有这个苏意安觉得最是合适,便买了下来。
她想着在四季阁那铺子到期后便直接搬来这边,没了铺子辖制,想来长公主也不会再找上来。
她设想的很好,可还是没看透人心。
新年那日,长公主竟然以驸马爷的名义给贺家送了一份贺礼。
还是在人最多的时辰送来的。
那贺礼瞧着就不少,岂是一个小小驸马爷能送的起的,不用说众人都知道这背后定是长公主的意思。
如今贺允淮在朝中也算新贵,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
这新年便是礼尚往来的日子,在这紧要关头来这么一出,这让旁人怎么看贺允淮。
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苏意安实在不明白这长公主为何非要选择贺家。
他们之间似乎除了四季阁现在用的那处铺子,再无旁的关系。
直到初三那日,庄月阳带着凝姐来拜年,她这才知晓了长公主定亲一事过往。
“三个人中选一个,自然是要选择的贺状元的。”庄月阳抿了口茶,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听说当时先帝也有这个意思,可那时太子不同意,这才换了人选。”
“不过这其中肯定也有长公主的舍弃,毕竟她贵为公主,有些事若是非要计较也肯定能成。”
苏意安听后总觉得有什么彻底透亮了。
庄月阳安慰道:“苏姐姐,不过这事都过去这么久,长公主如今也嫁了人,你也不必忧心。”
苏意安已经想明白,她也终于明白长公主为何这么做。
她是想提醒贺允淮,如今他有现在的好日子也是因为她长公主当日成全了他。
“如今看明白反而知道要怎么应对了。”苏意安回了她一个笑,让她且安心。
二人聊完这些便聊起孩子。
苏意安生下的岁岁如今四个月了,每日都想着翻身,在小床里一点也不老实。
她第一次为人母许多事并不清楚,好在庄月阳经过一遭对她说了好多孩子的事。
“岁岁长得像你。”庄月阳看着睡梦中的岁岁,小声道。
“大家都这么说。”
旁边没有外人,庄月阳便打趣了两句。
“小姑娘长得像你才好,若是像贺大人”
庄月阳撇撇嘴继续道:“整日也不笑,多冷巴巴的一个小姑娘。”
苏意安听后笑出声来,人人见到都这么说。
这么一瞧,贺允淮在外人眼中得是个多么冷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