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你不会是因为从未被选上进山所以心生嫉恨才说这些话吧。”余三琢磨过味,讥讽道。
突然被人戳到痛处,二愣子气的脸色通红,他指着余三道:“你们家也进过山,你等着报应吧。”
说完二愣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人群。
“那咋办,感觉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就是,万一真是山神发怒可咋办。”
里正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对着身后之人交代了两句,那人点点头悄默声的离开了人群-
苏意安听杏姐说贺允淮无事,这才安了心。
她想去看他一眼,却又被杏姐拦住。
“苏姑娘,你在这屋好好歇歇,那边人多,你过去了也见不到。”杏姐端起汤药再次递给她。
“那边人很多吗?”苏意安问道。
杏姐眸光躲闪,点点头,“那边男子不是一屋一人,所以你过去有些不方便。”
苏意安不疑有他,端起瓷碗喝下了汤药。
“苏姑娘,你再睡一会儿,等醒了我再来看你。”杏姐扶着她躺下,转身端着碗匆匆离开了屋。
她以前性子怯懦,更是不会撒谎,今日能说这么多话骗苏意安已经很难了,若是再让她留在那,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说漏嘴。
杏姐拍了拍自己胸脯,冷静后这才又回到灶房端来了另外一碗汤药。
另外一间屋中,王郎中正在给贺允淮诊脉。
已经一夜了,贺允淮还不曾醒来,气息也很是微弱,贺忠生怕出事便又将王郎中请了回来。
“王郎中,您瞧瞧,可还需再熬些什么药。”贺忠站在炕边,紧张的搓着手。
王郎中拧着眉,又牵过贺允淮的左手诊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今日汤药给他灌下去,若人还不能醒,只能早做打算。”
王郎中取来银针,在贺允淮臂膀上扎了两下,然后猛地取出,只见一团黑血流了出来。
“您这是?”
“他肩膀被砸,有淤血在身,如今给他放了淤血,或许肩部会好一些。”王郎中收好东西,临走前看了他们一眼,叮嘱道:“实在不行请镇上郎中来瞧瞧。”
杏姐进来时正好与王郎中擦肩而过,她端着瓷碗疑惑的看向贺忠。
“郎中说啥。”
贺忠抿着唇,久久才开口道:“你给二哥灌下药,我去趟镇上。”
生死大事,他必须回去同贺伯母说一声,万一人真的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贺忠是跑着出去的,他去了赵车夫家中同他们说明来意。
赵车夫一听关于贺家,便将牛车借给了他。
贺忠驾着牛车直奔镇上,他没去过贺家食肆,但他知道庄山的肉铺在哪。
只要见到了庄山肯定能找到贺家人。
清早雨势变小,庄山专门去收了只猪回来卖。
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大家撑着伞出来采买,这不庄山肉铺前站着好些人。
贺忠远远的就瞧见了,他将牛车停靠到一旁,挤进了人群中。
“你这人,怎么插队啊。”
贺忠解释道:“我有急事,真的。”
“谁家没个急事,还不是老老实实在这排着。”
贺忠有苦说不出,他只能继续往前挤,直到能瞧见庄山的身影后,他才大声喊道:“庄大哥,我是贺忠。”
庄山正在切肉,听见动静后让前面的客人分散开留出了个缝。
贺忠就是从这缝里钻进来的,他急切道:“庄大哥,你可晓得贺家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