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门亲事,他早就默认废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苏家姑娘还是嫁了进来,还是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
贺允淮郁结在心,以前他都不曾做的事,如今冠冕堂皇的去关切……他做不到。
晌午这顿饭,贺凝文到底是没有吃上平菇炒肉片。
菀絮熬的骨汤实在是多,每人喝了两碗还有剩余。
可惜没有焯水,苏意安尝了一口就吃出不同。
若是棒骨焯过水,汤会更鲜没有腥味,不过这话她没说。
不是她做的饭,乖乖吃就是了。
一锅骨汤,去了大家一身寒气,每个人身上都暖烘烘的。
—
这边贺二婶悻悻地回了家。
还没进院就听见里面一阵骂,话难听的让人臊得慌。
“爹,不就是一块肉,拿了就拿了,您骂杏姐干嘛。”贺二婶的二儿子贺忠把人护在身后,避着他爹,生怕石头砸在自家媳妇身上。
贺永贵(贺家二房)骂骂咧咧,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往杏姐身上投。
“小蹄子还躲我儿后面,不要脸的拿着我家东西给男人。”贺永贵恨不得撕碎杏姐,那么大一块肉这贱人说给人就给人。
贺二婶竖起耳朵一听,啥,她们家的肉给了别人?
“你说啥,咱家肉咋了?”家里前天刚买了一斤猪肉,贺二婶舍不得吃,每次做饭都只弄一丢然后就挂起来,到今个应该还剩半斤多。
“爹……我没有给他。”杏姐泪糊了一脸。
自家公爹这样说自己,若不是相公信自己护着自己她都想一头撞死。
什么叫送人,送男人,这种话传出去不是要她的命。
贺永贵的二小子实在忍不住,气道:“小妹和娘不在,家里就杏姐一个,她又要喂猪又要做饭。哪里能一直守在院里,那人进来偷拿了肉,怎么能怪杏姐身上。”
“那人是她幺弟,不是她把人带进家的?那人不进来能拿得了肉?”贺永贵可不听她们怎么说,他只认自己的死理。
反正肉没了,他刚回来路上就瞧见杏姐幺弟提着肉。
“我没让人进来过。”杏姐抹着泪,哭道:“娘出门时肉还在,我就去了一趟后院喂猪,回来做饭才发现肉没了,我没见过幺弟。”
“大晌午的你不在家,又死哪去了,你要是守着能丢?”贺永贵看自家老婆子从门外进来,也咒骂了两句。
反正肉没了,她们这群没看好肉的都该死!
贺二婶本就窝火,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咋丢了肉还能怪她身上来。
可她又不能把火撒在贺永贵身上。
她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杏姐身上。
对!都是杏姐的错,要不是她看不住,肉咋能丢!
贺二婶有了发泄对象,脱下鞋子就往杏姐脸上糊。
她上了岁数,又是气头上,脚下没稳住竟直接摔在了地上。
只听咯嘣一声,贺二婶的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