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福泽雏乃也顾不得眼前的是准备伤害她的爸爸的人了,跑上去就抢过了那把染血的美工刀。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费奥多尔却在笑着,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没什么,只是发泄压力而已。”
“压力大你可以买个沙袋打,或者去健身房运动啊!”福泽雏乃道,“实在不行,买上一大堆零食吃也可以——不对,这也伤身体。”
说着,便要去扯费奥多尔的衣袖。可手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停了一下,转而去拉他的帽子。
“——走,我们去保健室!要是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费奥多尔就这么任由雏乃带着走进了保健室。
保健老师恰好不在。不过好在这种伤口的消毒雏乃学习过。她拿起酒精棉,放在费奥多尔面前,让他自己在伤口上擦擦消毒,随即便翻找起绷带来。
“你果然没去精神科吧,真是的,人总不能讳疾忌医吧!”
费奥多尔:?
他自认为也是阅人无数了,一般的人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可唯有这次,他却有点看不懂福泽雏乃。
要说这小姑娘知道了他的计划吧,看见他受伤了,第一时间就带着他来保健室。
可若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又能感觉到明显的疏离感。
费奥多尔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擅长和他人交心的人。即使是在雏乃面前说是他朋友的果戈里,或者死屋之鼠自己的部下,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也都留了无数个心眼。
因为他早就不相信,会有人无条件地关心一个人。
可是……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傻瓜,即使是敌人,真的出了事,也一样会帮忙吗?
“你自己会用吧,这个。”此时福泽雏乃已经找到了一卷医用绷带,直接扔到了费奥多尔面前。
“……”
“怎么,连个绷带,都要伤者自己缠上吗?”
“你又不是没长手。”福泽雏乃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雏乃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好一口狗粮。
费奥多尔没说话,而是乖巧地开始往手腕上缠起了绷带。
福泽雏乃忍不住瞟了一眼认真处理伤口的人。
说实话,面对费奥多尔,她无法舍弃恐惧、憎恶这些情绪。
可是当她看见一个人手腕上流着血,而且苍白的皮肤上隐约可见斑驳的疤痕的时候,却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哪怕这个人是敌人。
“下次雏乃可不一定会管你了。”想到普希金事,她的语气冷了几分,“要是身体和情绪都不好,自己出去多晒晒太阳,该去医院就去医院,可别不拿心病当病。”
“雏乃,”把剩余的绷带装进盒子里交给雏乃后,费奥多尔突然说道,“有的时候,你真的挺奇怪的。”
“嗯?”福泽雏乃接过了绷带盒,“雏乃不这么觉得啊。”
“——有的时候你很怕我,可有的时候,又好像挺关心我似的。”费奥多尔道。
谁知道小姑娘立即就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雏乃还没说你这个人也莫名其妙的呢!有的时候说话简直比我男友还难懂。”
说着,她眼珠子转了转。
“你要是不想雏乃害怕你的话,倒是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啊!”
“我吗?”费奥多尔眨着眼,指了指自己。
“对啊,比如你上次说的什么有超能力不是好事。”福泽雏乃立即找到了突破点,“可雏乃没看出来,那些米国大片里的角色有多么不幸啊。嘛,确实因为特殊的能力背负了一些责任。”
“——所以雏乃认为,他们的做法是正义吗?”费奥多尔仍然是那个老样子,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