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悦倒没发现陆易安有什么风寒的症状,她重新坐回了桌边,看陆易安仰头喝完了药将碗递给了陆风,关上了房门。
“阿鸢,你先歇着吧,我去洗澡。”浴桶就在房里,在最里侧的屏风后面,说完去了屏风后面。
“我先看会书。”突然她想起那水还没换:“哎,那是我洗过的水……”
陆易安像是没有听见,没有回她,脱下身上那件锦袍搭在了屏风上。
出门在外,又没带丫鬟,的确是多有不便。虽是这么说,看着陆易安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宋常悦却有些耳热,两人用同一个浴桶,水还没换,她总感觉有些奇怪。
反正不是她后洗,宋常悦转回眼,拿出一本书。陆易安那样的身量,甫一入水就听见哗啦一声,很多水溢出了浴桶。
澡豆的清香和稀里哗啦的水声一起飘过来,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宋常悦的注意力已经有些不集中,她晃晃脑袋,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等宋常悦看完一小半书,陆易安换好了亵衣从屏风后走出来,边走边绞干头发。
他自然地坐到宋常悦身边:“怎么还没睡?”
刚看着书还不觉得,被陆易安一问,宋常悦的确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困了,我睡了。”说完就往床边走去,转过身才发现陆易安也跟着来了。
宋常悦眼睛一横,指着窗边的卧榻:“你去那边睡。”
陆易安瞄了一眼,为难地说:“那里太短了,我睡不下。”
“你的意思是我身量不高,我该去睡那边吗?”说完看他还不离开,宋常悦真往卧榻那边去:“好,那我去那边睡吧。”
陆易安赶紧拉住她:“我去,你去床上睡吧阿鸢。”
只见他大步走到桌边,也不往卧榻去,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宋常悦。
宋常悦看着他动作,有些奇怪:“你是要在桌边坐一晚上吗?”
“我们现在是恩爱夫妻,白日里我连去徐府都要带着夫人你,这刚到咸阳第一日,怎么会分床而睡。这年轻气盛的小夫妻,难得出了家里的宅子宿在外面,自然是要……”
宋常悦立即打断他:“说重点。”
陆易安立马说回正事:“现在万一有人在外面看着,从窗户看到我影子,知道我是睡在卧榻,难免引起对方怀疑。”
宋常悦思索一番,点点头:“嗯…也是。”
陆易安眼睛一亮,正准备起身过去,就听宋常悦说:“那你先把灯熄了再过去吧,这样就算外面有人也看不到影子了。”
陆易安眼里的光亮瞬间没了,看她上了床,熄了灯,慢吞吞地躺在卧榻上。他听着宋常悦的呼吸,应当是还没睡着。
灯灭了后,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宋常悦很困,但跟陆易安住一间房里,又不像往常那样能够一闭眼就睡着。
只听窗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宋常悦起身问道:“怎么啦?”
陆易安的声音低低地从窗边传来:“我想伸伸腿,应该是把卧榻边摆的摆件踢到了,明早再收拾吧。我把腿收着就好了,快睡吧,夫人。”
宋常悦重新躺好,刚要睡着又听见陆易安咳了几声,宋常悦盖紧了身上的棉被,这都十月了,夜晚的凉意已经能侵入皮肉。
刚是熄了灯,陆易安才过去躺着,宋常悦也没见着他盖的是什么,或者有没有盖的。刚陆风还说他染了风寒。
宋常悦叹了口气,往里挪了挪身子,冲窗边说道:“过来吧。”
陆易安终于等到了宋常悦的这句话,幸好这房里一片膝黑,宋常悦看不到他窃喜的表情,他轻轻咬住下唇肉,也压不住弯起的嘴角。
宋常悦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不一会儿,也没发出什么声响,陆易安的人就到了跟前,带着秋日的凉气钻进了被窝,整个身子却是火热的。
97难捱
◎陆易安的自制力快要崩溃◎
宋常悦伸手抵在他胸前:“别靠太近。”趁陆易安还没躺下,她拿起他的枕头隔在了两人中间。
身边陆易安低低的声音传来:“这样我就没有枕头了。”
宋常悦已经重新又躺好,没好气地说道:“那就拿着枕头去卧榻上去睡,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些也能将就盖一下。”
陆易安这才安安稳稳地躺下:“那快睡吧。”老老实实地睡在枕头一侧,帮宋常悦整理了棉被,顺势将手伸了过去,寻着宋常悦的右手拉住。
宋常悦甩开他的手,低喝道:“把手也拿回去。”直到感觉到旁边没了动作,她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客栈就在大街一侧,窗外传来的嘈杂声吵醒了宋常悦。她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陆易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他身上,腿还搭在他腿上。
她立马坐起来,发现两人中间的枕头已经到了床尾。陆易安主动解释道:“是夫人你把枕头踢开,然后趴到我身上。”
宋常悦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以前喜欢抱着枕头,后来喜欢抱着段嘉沐。昨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得努努嘴,开口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