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悦更显得兴奋:“那有官舍吗?”总不会让她还住在东宫,这样早晚会被同僚发现。
自他们搬到东宫,宋常悦每天都恹恹的,除了陆思安过来陪她的时候话稍微多点,其他时候很少笑的开怀,连胃口都小了许多。真像是被关在笼子的小鸟,陆易安记起他第一次来东宫时的心迹,现在这状况,实在是偏离了他的本意。
他敛了笑,面对面将手搭在宋常悦两肩上,躬着肩膀看着她:“不,你今后都不用再住在这宫里,我给你在外面置了个宅子。”
这样的姿势,方便陆易安将宋常悦的激动和开心全落在眼里,果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欣喜。
宋常悦简直不敢相信,陆易安会突然放开自己,让她出去住:“在哪里?”
陆易安从她上扬地语调中听出了不加掩饰的期待,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失落:“就在东市的永昌坊。”
离东宫这么近,不过宋常悦并不在意,出了宫就是自由的,她还能经常去看宇文静和卢云。她笑得眉眼弯弯,好久不见的梨涡都出来了:“现在可以出宫吗?快带我去看看。”
陆易安喜欢她这对梨涡的紧,每次看见都挪不开眼,刚心中的郁闷也散了,他轻咳了一声,故意硬着语调:“不行,要等段嘉沐走了才能搬过去。”
宋常悦当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她收起笑意,梨涡也没了踪影:“提前去看看也不行?”
“是,等你搬过去那天再好好看。”
陆易安见宋常悦疾步走出书房,也不去追,看她进屋,他走向东宫大门。
国公府蜀竹院的书房里,玄真道长和袁天刚的一盘棋还没下完,陆易安就进了门。
玄真道长捋着胡子,没了往常世外高人的淡然,焦急地招呼陆易安过去:“务之,来帮我看看,我这棋艺越来越退步,连这老头子都下不过了。”
袁天刚嗔道:“哈哈哈,太子殿下别听他的,观棋不语,下不赢就认输。”
玄真道长给了他一个白眼:“好好好,我认输。”
陆易安也难得地在两人前带了笑:“下棋一事,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交锋切磋,师傅你这黑子虽然输了,但满盘皆有布局,走棋也算高明。”
玄真道长甩了一下拂尘,有些惊讶地瞪着他,又看向袁天刚:“听听,什么时候听过务之说过这样的话,我这棋啊,输的也是值了。”
袁天刚也爽朗大笑:“太子殿下这变化的确是大。看来这宋二小姐功劳真是不小。”
既然袁天刚都说到了这,陆易安也直接点明:“之前袁天师你说看她面相是皇后之相,天凤之命,但后来师傅又说她的命盘有异,说她不是此世间人。今日请到师傅和袁天师一起,就是想看看常悦她的命格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天刚一回长安,玄真道长便告知了他这个事情,他看了宋常悦的命盘,的确也从未见过这等异象。他性格直率,听陆易安这么一说,他直接回道:“我不会看错。”
玄真道长一听,就急了:“你这意思,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的术数在这大平朝,必定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爱斗嘴,眼见他们要吵起来,陆易安冷静出声:“就是因为甚为反常才请二位一同商议,看是否有个定论。”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重又回位子上坐下,袁天刚问道:“太子殿下,你可从宋二小姐身上发现哪些异常?”
陆易安将他的怀疑一一告知,玄真道长摸着下巴,接过话头:“我的密锁就只在这里用过,全天下都没有第二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属奇门遁甲之术,书中从未见记载。她如果第一次见,就知道需要靠密匙打开,的确奇怪。”
袁天刚点着头,思索了会,才问道:“她可还有其他不同之处?”
陆易安当然知道她有很多不同于常人之处,但这都是因为她是他心悦之人,算不上天女或妖女那样的不同。
袁天刚会看相,当然也会察言观色,当然看得出陆易安所想,他淡淡一笑,追问道:“或者说,她有什么特征?”
陆易安眼眸微动:“她左肩上有一鸢尾花形状的胎记。”
“太子殿下,你可能画出来?”
陆易安在密室里,不知道画了多少次,他点点头,踱步到书案旁,起笔在纸上画出了那个胎记的形状。
袁天刚拿起那张纸,细细端详,玄真道长也凑过去看,几息之后,袁天刚哈哈大笑出声,惹得一旁的玄真道长骂道:“你这老头儿,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他结果那张纸,不一会儿也看出了端倪。
陆易安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俩。玄真道长脸上带着笑,将纸呈到他跟前,陆易安看了,还是一朵鸢尾花,他看过太多次,也记得太清晰。玄真道长轻轻摇了摇头,将那张纸倒过来:“务之,看来你是被这鸢尾花迷了眼啊。”
陆易安低着头,再次仔细瞧着倒转过来的这副画,他这次没想这是一朵鸢尾花,只看了几眼,他就看出来这形状还像什么。
85饺子
◎宋常悦要在将军府见段嘉沐◎
鸢尾花一共有五朵花瓣,有两片向上的大花瓣,像是两只腾空飞翔的翅膀。两个大花瓣之间,见空插着三片朝下的小花萼,花萼上各有一束长长的须状花蕊,从花瓣里伸出来,像是迎风飘动的尾羽。中间的三片小花萼就是它的身子。
不把它看做是鸢尾花,不就是一幅凤凰于飞图吗?
陆易安面上虽没有变化,但心中却有些惊异,也在思索自己之前怎么都没发现,他抬眼看向两人:“这凤凰是怎么回事?”
袁天刚对着玄真道长了然笑道:“纯风啊,太子殿下是你看着出生长大的,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