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悦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一米九、身姿矫健的年轻男子,她的双手撑在身后,双脚蓄力蹬在床沿,尽量躲开陆易安对她的包围圈。她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虽然不能制服陆易安,但也不想让他今天好过。
宋常悦顶住那眼神带来的压力,假装镇定地开了口:“陆小公爷……”
“叫我易安。”陆易安欺身靠近了些,声音比平时哑了许多。
陆易安离宋常悦太近,宋常悦已经能听到他胸腔的震动。
“现在你们父子大业已成,应该快要进宫了,你还未纳正妃,不该与我纠缠……唔……”
陆易安突然箍住宋常悦的肩膀,把她往怀里一拉,一手捧起宋常悦的脸,俯身吻住了她,还未说完的话都被陆易安吞了下去。宋常悦往后仰去,想逃开这炙热又具有侵略性的吻,陆易安将手转向宋常悦脑后,迫着她仰头接受,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像一头猎豹蛰伏多日,终于咬到了自己的猎物,又像等了许久的孩童,终于吃到了糖饼,格外的迫不及待。总之,是要把宋常悦拆吞入腹。
陆易安温热的唇舌还在攻城略地,手也没闲着,他的右手勾住了宋常悦的左手,小拇指、无名指、中指、食指,一根一根,强势地和她十指相扣,紧紧地锁住宋常悦的手掌。
“嗯啊……”一声从胸口发出的轻哼掩盖了陆易安的粗~喘,他的唇角渗出鲜血,但这跟他手臂上流的血简直不值一提。跳崖划伤的地方一阵剧痛,陆易安低头一看,受伤的刚好是他之前的伤口,刚长出的嫩肉被戳透,痛感更加剧烈。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白色的寝衣,陆易安看向宋常悦手中的武器,竟然是那只掐丝蝴蝶玉簪,陆易安本还猩红的眼中划过酸楚,心脏也像被这簪子扎了一下,比受伤的地方还疼。
宋常悦嘴唇被吻的殷红,微微肿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还有铁锈般的血腥味儿,瞪着眼睛看着陆易安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还保持着扎他的动作,宋常悦也有点意外,这个玉簪尖头的一端不粗,陆易安怎么会出那么多血。
陆易安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渍,起身脱掉寝衣,撕下一块长条形的布,胡乱绑在伤口上,血液很快浸透了白色绸缎,先是一个红色的小点,然后慢慢晕开。宋常悦看着这有些诡异的画面,觉得和今天晚上她所经历的一样魔幻。
宋常悦看着赤身包扎伤口的陆易安,他的右手上有一个长长的伤疤,疤痕还没完全愈合,蜿蜒在他修长有力的手臂上,而她刚好扎在那伤口的正中间,怪不得流那么多血。
陆易安的皮肤润白如玉,却衬的那一身遒劲的薄肌更为明显,宽肩窄腰,全身线条分明,匀称流畅。除了右手上的那处新伤,陆易安的肩背和腰腹上还有几处伤疤,又给五官清俊隽永的他增添了几分野性力量感,而更增加野性的是他颈上挂着的一根狼牙坠子,刚刚宋常悦都没发现。
要不是宋常悦能够感受到陆易安迸发出的危险气息,是她现在最大的威胁,宋常悦可能还会觉得他男色可餐。她这样重伤了陆易安,肯定惹怒了他。
陆易安包扎好了伤口,见宋常悦的手还紧紧地抓着那簪子,蝴蝶都翅膀是用金箔和金丝做的,已经被她捏变了形:“阿鸢,别把手伤着了。”陆易安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宋常悦手腕,另一只手将那簪子从她手中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边。
声音还是像往常那么温柔,宋常悦怀疑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看陆易安情绪还算稳定,宋常悦还是尝试着开了口:“你可以不要……”说出这几个字,宋常悦又说不下去了,她从将军府出来就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还有宋常悦看到了陆易安的眼神,有点被吓到。此时陆易安眼眸黯淡,蓄着潮涌,他轻轻放倒了宋常悦。
宋常悦侧身把那簪子藏到了枕头下面,今天从将军府出来,这是她唯一想带出来的东西,另一个带出来的东西那是迫不得已。这是段嘉沐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也是今天给她勇气和力量的载体。宋常悦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点难堪,她不想被这个簪子“看到”。
身上的寝衣被陆易安脱掉,陆易安抓住宋常悦脚踝,宋常悦以为再也躲不过,要被他拉过去,张开眼惶恐地看了陆易安一眼,没想到他的眼里最明显的竟然还是浓烈的爱意,宋常悦感觉她被陆易安眼神烫到了。
结果陆易安却躬身埋下了头,含住了宋常悦,这下她才是真的被烫到了。
宋常悦踩在陆易安肩上,想蹬开他,却一点都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让他攻势更猛。宋常悦的腿被陆易安控住,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颤的厉害,很快就失了清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常悦才回过神,手伸到陆易安脸侧,想推开他。陆易安的头发穿过宋常悦的指缝,她却摸到了一块凸起的伤疤。怪不得陆易安总是披着头发,就算束发也是松松垮垮的,上次当傧相时倒是全束起来了,但是带了璞头。
“那个人是你?”
“嗯,是我。”陆易安没有抬头,一边继续舔~舐一边回答:“阿鸢,你准备怎么感谢我?”滚烫而急促的气息扫过,宋常悦全身都蜷缩起来,什么东西像潮水漫上沙滩,淹没了宋常悦本就不多的清醒。
过了一会儿,待那阵潮汐褪去,宋常悦才慢慢反应过来,陆易安怎么知道她和段嘉沐在洞房时说的话?
陆易安轻轻放下宋常悦的身子,手撑在宋常悦两侧,陆易安眼睛亮亮的,鼻尖和下巴都沾上了晶莹,唇齿间都是她的味道。虽然刚刚宋常悦一直咬着唇,忍着没发出声音,但是身体是诚实的。
陆易安确定了,他可以使她欢愉,陆易安心中为这个事实欣喜。
“阿鸢,别怕,你没点头,我不会动你。”陆易安手抚着宋常悦的头发。
刚刚陆易安手和嘴那样,难道不是“动”她吗?宋常悦瞥了陆易安一眼:“你天天泡在青楼里,还跟着小倌学了怎么伺候女人吗?”
陆易安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涌上酸涩,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光亮渐渐没了。陆易安将额头抵在宋常悦的额上:“阿鸢,我没有过别的女人。”以后也不会有。
宋常悦转开头,陆易安的头失了支撑,薄唇擦过宋常悦颈侧,已经是粗~喘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耳廓。陆易安舍不得离开,微微张开嘴,用舌尖轻轻打着圈,痒意和濡湿让宋常悦心中烦躁,她用力地推了一下陆易安,两人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陆易安,你是不是有病。”
他是病了,陆易安不知道,宋常悦究竟是他的疾,还是他的药。
陆易安垂下眼,嘴唇轻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拉过薄薄的锦被,搭在宋常悦身上,打开了门,让门外守着的青桔打了水来,却没让她进来。
陆易安从盆里将温热的毛巾拧的半干,撩开锦被,给宋常悦轻轻擦拭。宋常悦难耐,想闭上腿但是又被陆易安阻挡着,只好抬手将眼睛遮了起来,好像这样陆易安就看不到她红透了的脸和耳垂。陆易安将水渍都擦干净,才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的不行:“阿鸢,你睡吧,我去沐浴。”
宋常悦看了看他还没干透的头发,扯着锦被半坐起来:“我要去刚刚那个房间睡。”看着陆易安摇了摇头,眼里有难得的强势,宋常悦气呼呼地躺到大床的最里侧去了。
陆易安看宋常悦像狸奴般张牙舞爪的摸样,嘴角和眼角都弯了弯,转身去了净房。
47绝子药
◎不用给她喝避子汤,以后也不用◎
陆易安的房间连着净房,宋常悦听见哗啦入水的声音,赶紧起身穿好寝衣,又贴着墙根躺到了最里面。
宋常悦思忖着,陆易安果然像李淑说的那样有问题,不过这样正好,她就不怕陆易安对她不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