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来人是个满脸横肉的娘子,估计是个干粗活的:“好嘞,您要跑得快的还是耐得久的。”
“跑得快的。”
“好嘞。”从后院牵来了一匹马。这娘子递银子来的时候,老板才见这娘子的手十指纤纤、细皮嫩肉,不禁奇怪地又看了眼,不想那娘子已经翻身上马。
“诶,戌时前一定要来还马啊,不然押金不退呢。”
宋常悦头都没回,只嗯了一声,便骑了出去。她刚刚也发现了,自己竟然忘了将手也伪装一番。
宋常悦好久没骑马了,适应了一会就策马奔腾起来。出了长安城,官道上人少了许多,她也放心不少,夹了几下马腹,跑的更快了些。
一路上,她的心情可谓复杂,看着两侧快速后退的景色,这段时间的回忆也涌上了脑海,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还有担心和忐忑。
她骑得飞快,出了长安才不到两刻钟,就到了那一块巨大的玄武岩边上。宋常悦看到了站在上山小道的那个人,听她说的为了避人耳目,他背着身子站在树林里。
宋常悦也不担心那些未知的忐忑了,只要能和段嘉沐在一起,她就不怕。
那人身材颀长,宽肩瘦腰,扎着高马尾,虽然穿着的是一身朴素衣衫,但还是宋常悦喜欢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小将军。
宋常悦下了马,便直接扑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嘉沐,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阿鸢……”
段嘉沐叫她的时候声音是清亮的,尾调是上扬的,就像叫她的时候嘴角总是翘起的。而这个人的声音是低沉的,也满含着缱绻的爱意,但是那份爱太深重,总是压得语调也压抑。
宋常悦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扣住。
74折磨
◎等着她的是陆易安。别叫他夫君◎
陆易安不知道他站在这里的心情该怎么形容。他是在这等宋常悦,但是又怕她真的来。
这几天,宋常悦会对着他真心的笑,会主动将手放在他手心,甚至还会回应他的吻。
就算陆易安知道这是宋常悦伪装的假象,他也忍不住沉溺。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甘之如饴,就算是虚幻的梦境,他也不想醒来。
那日在西市,陆易安站在那个低矮的竹编工坊里,听着两人在段嘉沐经历生死后再次相见,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心底的痛楚。他们应该是拥抱了,接吻了。
陆易安本来想立即就冲出去缉拿段嘉沐,但他还想等等,他怀着一丝缥缈的妄想,想着宋常悦会不会念着他的好,不会真的来找段嘉沐。
这条官道已经被他派人设了卡口,不让闲杂人等上路。陆易安听见紧促的马蹄声,来的人只会是宋常悦,他都还想着,是不是有人避过路障闯了进来。
可当熟悉的香甜气息比她的人先到,温软的身子撞在他的后背,却撞的陆易安胸腔发酸,让他那些期待全化成了泡影,显得讽刺又可笑。
他自以为的幸福,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一切,还是在原点。
陆易安仿佛在这里吹了很久的冷风一般,全身都渗着寒意,声音低沉又嘶哑:“阿鸢,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
宋常悦实在没想到是陆易安在这等着,她明明多次试探,确认他没有发现才偷跑的。她试了几次,都抽不开被他紧紧抓住的手,便放弃了抵抗。心中快速捋了一遍,想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嘉沐呢?你把他怎么了?”
陆易安捏住她的手腕,愤怒地转过身:“别提他!”
他把人往怀里一扯,黑眸里好像有暗红色的火星:“那日在西市,你和他做什么了?”
宋常悦突然明白了,陆易安早就知道。甚至从中秋节那天,段嘉沐一现身,他可能就在暗处蛰伏着,找准合适的时机再出击。
只是陆易安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宋常悦用没被他抓住的一只手抵在他胸前,挑眉看着他:“我和他什么都没做。就算做了又怎样,他是我的夫君……”
陆易安不再有平日的冷静从容,没等她说完,他就低吼出声:“别叫他夫君!”
他阴沉着脸,抓住宋常悦抵在两人之间的手,别在她后腰,将人死死地按进怀里,一把抹去她脸上的伪装,低头吻了下来。
他含着她的唇舌,舌尖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拒绝的掠夺和疯狂,宣泄着他强势的占有欲。
宋常悦两只手都被他控住,全身都动弹不得,她现在已经没有再迎合的必要。她想抵出他不断入侵的舌头,却毫无招架之力。
她闭上眼,狠狠地撕咬他翻动的唇舌,鲜血不断涌出,陆易安也不停,再次撬开她紧闭的齿关。
吞咽喘息声中,两人数次缠斗,腥甜的血腥味充斥在纠缠的唇齿间,不像是厮磨,倒像是两人之间的互相折磨。
直到陆易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他才把宋常悦放开,两人都大口大口喘着气。
宋常悦等呼吸平稳了些,抬头睨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但你就像猫抓了耗子一样,先玩弄的差不多了,才下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