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复盘那日对话时所说的每一个字,可从未找出答案。
而当他决心放弃思考,主动出击时,这位大小姐已经离开安塔,她远赴她国治疗,如此迅速果断,只在国内养了只会咬人的疯狗。
关于裴大小姐的传说,偶尔会在安塔公学某个隐秘的角落提及。
当然,他可以主动问,只是显得太在意,又太不体面。
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而现在,终于可以问清楚了。
他盯着她,注视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裴瓷也与他对视,略作沉默。这一刻的沉默也许有一秒,也许有十几秒,总之在安银优心里好像过了很久,久到他全身冒汗,而裴瓷终于开口了,只是回复令他有些惊诧。
“你不渴吗?”她问。
安银优一愣,“我有定期喝水。”
“那你可以停下来。”
“裴小姐是嫌我很烦吗?”安银优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你觉得呢?”
“裴小姐!”安银优的手掌拢住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我认为你误会我了。”
“原来如此。”裴瓷淡淡地说道:“但你可以在我面前沉默。”
“你——”
裴瓷将他的手挪开,她目光平静,表情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洗漱平常的小事。
“你知道的,我对你从不抱有期望。”
安银优当场愣在原地。
他何等聪明,立即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这一刻,安银优才恍然意识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位病痛缠身的大小姐,完全将他看透了。
是啊。
谁想一直维持高效率的社交呢。
他是政客的儿子,也是他自己。
安银优这次沉默了很久,沉默过后,他只专注地看他,“裴小姐说的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那么……”
温润儒雅的贵公子伸出手,白净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他如一位绅士,坦然地向他的君主奉献真心。
“裴小姐,可以教我怎样与你共处吗?”
而就在这时,裴瓷的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