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挑破心思后,陆燃就不复往日的矜贵拘谨。
只要有机会就想和裴瓷贴近。
这个过程裴瓷甚至没有觉察到。
她本身就是很默然的人,由于长年生病,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摆弄,回答一些略微私密的问题是常有的事。
所以裴瓷并不敏感。
但这只是她心理层面上的不敏感,但她的身体在被触碰时总会产生细微的反应。
比如当手指抓住她的肌肤时会变红,当人贴近的时候她的呼吸也会稍显急促,当被炙热的温度浸染后,她的眼尾会开出像桃花一样的颜色,睫毛似被蛛网捕捉的蝴蝶,有气无力的颤抖。
可惜的是,这些反应,这位身体的主人并不在意。
从试探的抚摸她的发丝,到交缠的十根手指,进而到越来越亲密的距离……
直到一个昏黄沉醉的下午,坐在椅子上读书的裴瓷,突然被两只健壮的臂膀连人带椅的端走时,裴瓷才恍惚间察觉到不对。
“你在……做什么?”裴瓷手指抓在椅边,细眉微蹙。
做完这一切的陆燃耳朵红气不喘,骄矜的贵公子放下衣袖,藏住刻意炫耀的部位,自然而然地指着天。
“这里光线好。”
这里光线确实不错。
医生确实说了要好好晒太阳。
不过……
“这是仆人干的活。”感觉哪里不对的裴瓷说道。
安德森到底去哪了。
已经好久不见了。
“这不是正好。”陆燃轻飘飘解释了一句,他同样拉来椅子,这椅子和裴瓷的软椅不同,略微低一些,陆燃坐在上面明显比裴瓷矮一个头。
裴瓷看书的时候,他也拿了一本晦涩的法典啃,只是眼睛总是不规矩地落在裴瓷的身上。
像是匍匐在宝物身边的黑色大狗。
裴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生病的人不适合长时间的思虑。裴瓷只能将注意力放到书本上。
她看的专注,没有注意,陆燃越来越靠近的身躯。
等看完一本书的时候,陆燃宽大的手掌按在裴瓷的膝盖上,完全的包住。
裴瓷不适应地晃了下腿,这只手就借坡下驴的从膝盖落到小腿,一路下滑,直到覆盖住她的脚腕。
滚烫的拇指按在她的踝骨上,一点点的揉。
“怎么这么冰?”
裴瓷皱眉,睫毛无意识地颤动,声音依然冷淡,“松开。”
“好的,阿瓷。”
陆燃这样说,却没有立即松,而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日头,无厘头地来一句,“太阳落山了。”
裴瓷嘴唇抿起,心间笼起焦躁。
“你想打我吗?”陆燃突然开口。
“没有。”裴瓷控制情绪。
“那就是想了。”陆燃从凳子上起来,他宽阔的身躯盖住阳光,一双墨色的眼紧紧盯着裴瓷,“你想打我的话也可以,这会让我很爽。”
“你……”裴瓷浅色的眼瞳满是震惊。
陆燃却是做出了他一直想做的动作,他轻轻地勾了下裴瓷的鼻尖。一只手从下环住裴瓷腿,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背,多年刻意养出来的强壮体魄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他整个将裴瓷抱了起来,在她耳畔低沉沙哑地说:
“我抱你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