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雀宁忍不住动容,他亦有此感。
往日时钊寒性子虽冷淡,但熟悉其秉性之后,与其相处并无难处。
但今日醒过来的时钊寒,被其扫视的那一眼,却没由来的令人汗毛耸立。
他的喜怒更不显于形,较之以往越发的内敛,显然有些东西经过须弥香的影响,已然发生了改变。
只不过这种变化,谁也不知是好是坏。
屋内一片狼籍,益惟立于门口,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过了半响,才听见“哐当”一声,时钊寒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利剑来。
“萧河来过吗?”时钊寒的声音淡淡。
益惟低着头,身体忍不住发抖道:
“回殿下,萧少爷不曾来过。”
他说完,便听那人一声轻笑,竟又重新拾起了剑。
益惟吓的立马双膝跪地,声音颤抖的喊道:
“殿下!”
他以为是须弥香的后劲导致时钊寒神智不清,生怕连他一起砍了去。
但事实并非如此,时钊寒十分清醒,他分得清现实还是梦境。
所以须弥梦境之中,他愿意放萧河走,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愿意成全,只是不想再次看见萧河死在自己的跟前。
他为爱宽容,但仅仅也只能止步于假象之中。
这亦是他最后的一点仁慈与良知,萧河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
至于赫连凛……那算个什么东西。
时钊寒垂眸擦拭着流霜剑,淡声道:
“怕死还不跑?等着掉脑袋么。”
益惟那敢不听,爬起来就跑。
此时,天色已晚,屋外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瞧不清月色,雨声烦人,萧河只好起身去关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