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时钊寒用流霜剑划破手指,滴入香炉。
燃尽的香灰将血珠吞没,最后一支须弥香被正插着点燃。
白烟屡屡升起,似梦似幻,道不尽往年。
他与萧河成婚的那一年,萧河才十七,不满十八。
萧河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婚服,如玉般的脸庞,在烛光的衬映下越发的娇柔好看。
他记得那双满是情意的眼,藏着些许羞涩和害怕,他们共饮合卺酒,萧河小声哼哼的在怀里说爱他。
不知为何,时钊寒会对此印象如此深刻。
确切来说,是从前的时钊寒,这些都是从前他所拥有过的。
萧河虽已为人夫,但也改变不了他像个小孩一样,开心的事情会兴冲冲的跑来分享,不高兴也会全摆在脸上。
成婚之后的那年冬天,萧河的个子又往上窜了窜。
他不再比时钊寒矮上大半个头,但也确实没能比肩。
萧河很高兴,晚饭的时候又多吃了两大碗米饭和许多菜,这都多归功于李怀慈的那位爱人很会做饭。
晚饭过后,他便心血来潮要来比剑。
只要萧河高兴,时钊寒自然愿意顺着他,他们成婚之后也不是突然之间变得的冰冷。
而在那之前所留下的诸多美好回忆,往往就成为困住萧河的无形枷锁。
时钊寒使他痛苦,流泪,破碎,而回忆中的师兄又会使他慢慢痊愈,然后再次受伤,如此往复。
其实不是不知道吧,现在的时钊寒默默想着。
他看着梦境中的自己笑着点头应和,抽出了重云剑。
萧河有些难过的问道:
“师兄,为什么你不愿佩戴我送给你的流霜呢?”
是啊,为什么不喜欢流霜呢?他都没有拥有过,还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呢。
时钊寒说:“阿鹤送的流霜很好,我舍不得用。”
真的吗?
”真的吗?”
萧河的声音和他重合,虽是这样问,看表情却已然信了。